钱青健本不欲多事,只想救下这对男女,然后再寻机问问薛小姐是否是神医薛慕华的后人。只是之前店小二也说了,楼上包场的人物身份高、排场大,此际这儒生既然好言相邀,不给个面子就说不过去了。
不巴结权贵,也犯不着专门得罪不是?
钱李二人带着胡薛二位一起来到楼上,楼上的面积与楼下等同,摆设了二十几张桌子,却是空无一人,钱青健以为这人包了整个二楼,总得有些跟班什么的,却是想的差了。
那中年儒生安排店家重整酒菜新席,五个人一起坐在了二楼窗口处的一张桌旁。
中年儒生自报姓名,叫做赵希文。却并不提及家世出身,显得很是低调,与他包场的手笔截然相反。
钱青健等四人也依次道了姓名,胡姓后生名叫胡连平,薛家小姐名叫薛云香。
赵希文道:“两年前内人身体有恙,多亏了薛掌柜诊治,才致药到病除,赵某一直铭记肺腑。刚才只听得楼下喧哗,却未想到是薛家遭受欺凌,却被钱少侠出手相救了,薛小姐,你父亲眼下可好?”
薛云香闻言,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淌了出来,竟是泣不成声,旁边胡连平一脸悲恸说道:“我岳父半月前暴毙于街头,已经收殓安葬了。”
赵希文面露惊容:“怎会如此?是何人加害,可有线索?”
胡连平道:“那信阳县衙中人只说是金国奸细所为,却拿不到疑犯也不去查找旁证。”
赵希文怒道:“信阳县安敢如此办案?”
钱青健插言道:“这般办案还算是好的了,通常都是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再有就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吃到无人把状告。”
赵希文看了钱青健一眼,摇头道:“钱老弟你偏激了,本朝包拯包大人那样的清官也是有的。”
钱青健笑道:“包大人可曾活到现在?”
赵希文无言以对,只问胡连平道:“你是薛掌柜的赘婿?”
胡连平点头道:“岳父大人原本拟定下月初安排我和云香小姐的婚事,只是……”
钱青健看向胡连平道:“依我看来,你岳父之死,与那衙役绑了薛小姐,必有重大关联,什么金国奸细之说都是欲加之罪,刚才那衙役说是安抚使的公子安排下来的,想必薛小姐也听见了。”
薛云香稍稍止住了哭泣,抽噎道:“应该就是那个坏人了,上个月我去贤隐寺上香许愿,被一个纨绔公子纠缠甚久,后来我弃了轿子徒步逃回家中。”
钱青健点头道:“这就是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薛掌柜临死之前,肯定有人找过他提亲,但是被他拒绝了。之后都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
薛云香放声大哭道:“我爹死的好惨。”
胡连平抬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咬牙启齿道:“可恨我不会武艺,不能为小姐报这血海深仇。”
钱青健道:“先不要说报仇的事了,那些官差虽然被我吓跑,但稍后必会卷土重来,你们两个应该想一想如何躲过此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