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在以往各种竞赛中夺冠的时候,作为学霸的冷狄难免要意气风发那么一下,不过千百年前的军帐可不同于校园,当下气氛有些诡异,冷狄自然没敢造次,他见刘琦蕴神色尴尬,浅浅一揖,打破了沉默。
“草民确非奸细,对官匪两军的攻防策略也全然不知,神鬼之道非要论之……其实都非人心敌手,毕竟策略可以更改,但濮阳战局确实无法左右。”
“尔等所言……还是占卜之术洞悉天地?”
刘琦蕴撇了他一眼,炯炯双眸似有种并不服气但又不服都不行的意味。
“且不说占卜之术是否真可堪称洞悉天地神鬼莫测,不过这一切还是得有个基准,正如草民所言,濮州之败,败于薛崇,如若高将军守城……那结果自是两说,草民也是偶听世人说起过新任天平节度使种种劣迹,此人文治武功都与王仙芝不在一个层面,败局实是早已注定。”
刘琦蕴深深吁出口长气,这俩人的鬼神之术说实话他半信半疑,不过观人之言他倒是服气,薛崇那厮……确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也罢。”
稍定心神,刘琦蕴一挥手,不知是不愿再听任何人提及濮州之事还是想拨散脑中烦闷的心绪,他起身原地缓踱数步,尔后一扭头,两道冷峻目光直刺面前年轻人,一字一句顿言问道。
“那曹州战事……又作何解?”
“将军是怕失了这赌局?”冷狄闻言勾勾嘴角,再次拱手道。
“笑话!”
刘琦蕴脚步一顿,目光逐次扫过帐内一干兵卒,最后停在冷狄身上,“本将军说话一向掷地有声,而今如你所言,濮州已丢,死罪既免,你已略胜本将军一筹,何来怕失一说?即便最后曹州未能如你所测,那到时候本将军再治罪于你……尔等又能如何?”
冷狄目中含笑,对刘琦蕴此番反驳点头表示认同,稍稍一顿,他便将话题一转。
“那将军的意思……是想和草民讨论一下曹州战事?”
“正是此意。”
刘琦蕴不太情愿的点点头,他驻守崎阳已有五六载,期间也发生过一些规模不大不小的战事,虽说军中确实有谋士相佐,但和流民异人讨论军情……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所以难免有些拉不下脸面。
“那草民恭敬不如从命,在将军和各位帅才面前班门弄斧……还望见谅。”
恭维的话刘琦蕴不爱听,他挥挥手,对身旁副将恒常英道,“赐座。”
站了半天,赵英杰还好,冷狄双腿早就麻了,这会子见刘琦蕴如此有眼力鉴儿,他也没推托,再次谢过便坐到了恒常英命人抬来的凭几之上。
“曹州一役……不知将军想了解什么?”
两方坐定,冷狄双手抚膝,像模像样地率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