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均离这一声咳嗽也不知道是真无意还是故意的,不过却刚好将颜忠的话打断。
继续?继续啥?他都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了啥!
颜忠满腔的激愤被打断,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异常无力,气的一张老脸都有些白。不过,褚均离向他道歉,似乎对方确实不是有意为之,他哪里有理由去说褚均离的不是?
抖了抖胡子,他却又不甘心就此放过封玦,两难之下,竟是有几分难看,还是颜忠的长子颜盛起身,来到颜忠身边,跪下道:“启禀皇上,封世子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肆意狂妄,父亲大人之言并非无中生有。封世子觉得封亲王府的牌匾所到之处,便是封王府之地,这样的做法,难道不是想要具天下为己有,不是有谋反之心么?”
颜盛如今二十有一,两年前状元及第,现在任翰林院编修,平素里面一板一眼,极为守纪守法,自然最是看不惯封玦这般没有一官半职,却目无王法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
颜盛也是这京都少年子弟之中德才兼备,备受世人称赞的青年才俊之一,他这话一出,自然又将大家的注意引到封玦的身上。
封玦看了一眼褚均离,总觉得他这一声咳嗽实在太凑巧了,难道,他有这么好心,竟然帮她?
不不不……这意识一出,封玦立马又摇头。
褚均离为啥会帮她?他是那样好心的人么?绝对不是呀,是她想多了!他们没有什么交集,他又有什么立场去帮她?
想到这里,封玦扫了一眼颜盛,不以为意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东昱寸土都是陛下的,封王府府邸也是陛下的恩赐。”
说完,封玦又用手指敲了敲那牌匾,双手一握,朝皇帝作了一揖,恭敬道:“皇上让我于封王府禁足思过,本世子不敢不从,不管去哪里,都不敢忘记皇上的教导,并将这御赐牌匾带在身边,时时告诫自己,本世子是一个禁足的人,即便是仰慕傅大将军,想要瞻仰傅将军英姿,本世子也不敢不忘记皇上的教诲,本世子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封玦这话一出,云华竟是乐了,拍手道:“这自然是没错的!”
云华痴痴的望着封玦,便是觉得从封玦嘴里说出来的话,便是错的,动听的声音听着也觉得动人心脾,自然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了!
封玦瞥了一眼云华,没搭理他,又继续反问颜忠与颜盛,道:“颜大人莫不以为,丞相府已经可以独大,只要居于丞相府邸之内,便不予皇上管制,可以为所欲为了?若是如此,丞相便是在丞相府自命称皇,那也无人能管得了?”
“你胡说!”颜忠气急,一张脸瞬间变成猪肝色,从地上一跃而起,竟是挥着拳头就要去教训封玦,看看这浑小子是不是还敢污蔑他。
颜忠这动作一出,众人哗然,颜盛也忙拦住颜忠:“父亲息怒!”
云华一拍桌子,便撸了撸自己的袖子,指着颜忠,愤愤道:“喂喂喂,想打架?本世子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