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尊这小辈,当年狂妄无端,以我为砥砺刀道的磨刀石,让我威严丧尽,更令我九幽教名声大坠,险些落入覆灭的局面。他,该死!”
听着九幽阴君近乎亲口承认击杀刀尊,独孤齐却是有些失神,但随即其目光转厉,凶狠的看着九幽阴君道:“你如丧家犬一般的老鬼,在你那鬼城之中一藏数十年,尽做些阴诡之事,怎可能是我叔父的对手?”
“桀桀!”
九幽阴君带着嘲弄的口吻冷笑了一声,继而道:“你独孤家的刀法的确威力无俦,堪称这天下间最强的刀法之一,但你难道不明白你们独孤家的刀法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独孤齐听到九幽阴君的反问,面色苍白了些许,他当年明白自家刀法最重要的是什么,这正是因为这一点,在这守龙阁中他的刀法受到极大限制,此前击杀尘缘客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现在看似强势凶狠,但实则是外强中干而已。
见独孤齐不说话,九幽阴君冷笑了一声替他回答道:“是藏锋于势,借势于天!但在这守龙阁中,何曾有天与你借势,既无天地之势,又如何藏锋?去掉这最重要的一点,你叔侄俩可还能用出你独孤家秘传的刀法,一身实力又剩下几成?”
九幽阴君不疾不徐的说出这番话,但独孤齐听在耳中却是脸色越苍白,整个人不由倒退了半步,再无半分强势。九幽阴君这番话实是道出了独孤家刀法的秘辛,在如今的环境下可谓字字诛心。
九幽阴君看到独孤齐的反应更是志得意满,张狂的道:“用不出独孤家秘传刀法,刀尊也就是没了牙的老虎,再加上他这吞天魔兵被”
话音倏尔止住,九幽阴君脸色大变,紧跟着其猛然回身,双手之上闪过冷锋,却是一根根金属锐指弹出,随之其双手各成鬼爪便是连环击出。
叮叮叮!
随着四溅而起的火星,连串兵刃交击的声音响起,九幽阴君连出十余招终是堪堪抵住了来自身后的偷袭,随即他脚下连点,一退数米之远,后背彻底贴在墙根上方才站定。
“泥菩萨!”
待看清偷袭之人,九幽阴君显得极为恼火,泥菩萨此人素来神秘,且手段诡异,刚才暴起突袭竟是站着十数米外,隔空操纵一般残锋与九幽阴君相斗,手段虽不见得多厉害,但那残锋却好生锋锐,若非九幽阴君手上带的是完整的十方俱灭,只怕他一双手已被斩下。
若是换个地方,九幽阴君却也不会怵了泥菩萨,遭此偷袭说不得就要大打出手,但他晓得现在不是做意气之争的时候,随即语气缓和了些,道:“阁下与我素未蒙面,往日亦无仇怨,却不知道阁下为何要行此下作之举?”
也亏得九幽阴君说得出口,当初渭水之战,他和自己徒弟黄泉阎罗便是靠着乔装偷袭,接连袭杀阳昊天和卫钏风的。
面对九幽阴君所问,泥菩萨却是理也不理,其转头各看了张真人和独孤齐一眼,便即道:“二位还等什么,不论是为正道除魔,又是为叔仇,两位自该与我携手,在下虽不才,却愿为二位先驱,挡下这老魔的锋芒。”
九幽阴君听着这话面色变了,这是他预料中最糟糕的局面,毕竟他此时受创不轻,虽有完整的十方俱灭在手,但一身实力最多挥个七八成,要是当真被三人围攻,只怕他坚持不了多久。
九幽阴君也是心思绝厉之人,晓得如此局面下终究是要靠自己,故而不等泥菩萨话音落定便是抢身而出,朝着泥菩萨欺身而去,只是他身形急纵之间却是悄然朝着张真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张真人也正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汇之间似乎心领神会了什么,张真人却是不进反退,悄然退至旁边的墙角下,盘膝坐下地上开始调息回气,恢复伤势,一副再不管场中争斗的架势。
张真人所为却是大出泥菩萨的意料,原本泥菩萨以为张真人会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帮手,然而局面急转至此,又见九幽阴君急速欺近,容不得他再说其他。
嗖!
泥菩萨卷起风动横空而退,同时双手连环变化,捏出道道手印,就见那截残锋划出数道锋芒,各以刁钻之势朝九幽阴君攻去。泥菩萨这手段当真有些仙家御剑的风范,只是威力远远难及,准确的说更像高深至极的擒龙控鹤的功法,只是江湖中人哪怕内力再深厚,也无法隔空将一截死物如臂指使的,更难以施展出类似剑光分化的高妙手段。
泥菩萨和九幽阴君二人这一退一进,几息之间便是退入了平台的角落之中,阴影覆盖下,张真人已是看不清二人争斗的状况,他也是不再注目,专心疗伤。倒是独孤齐立于场中,半天无所应对。
不过独孤齐看得清楚,泥菩萨并非弱手,其虽然且战且退却是完全不落下风,那截残锋更是玄妙无端,隐隐能压制住九幽阴君手上的十方俱灭。待得两人争斗过百招,依旧难分高下后,独孤齐终于是忍不住,即便是不为叔仇,单是那吞天魔兵也是他不能放弃,故而其朝着两人争斗之处纵身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