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风一行已快马加鞭进入堡亭府地界。
让一个侍卫骑快马去靖南府送信时有交待,不管青云宗接不接那封信,都要请府衙官员将书信多腾写几份四处张贴,要把《大秦十八皇子致青云宗前辈书》变成一封公-开-信。
杀青云宗修士已经很过分了,这么搞简直火上浇油,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邱菡芸紧张地再次看看身后,策马追上来问:“殿下,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张扬?”
那封信不但是给青云宗的老妖怪看的,也是给另外两大宗门及“鹰谷”和朝廷看的。只有把事闹得轰轰烈烈,他们才搞不清自己深浅。只有搞不清自己深浅,他们才会有所顾忌,才不敢轻举妄动。
七大姑、八大姨和车梁的灵阶上品法宝,车梁激的兽魂符,车梁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修为暴涨,以及自己和车梁失踪的位置、再次出现的位置和时间……这一切的一切肯定能让青云宗联想到一个地方。
秦风断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大手一挥,意气风地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本王光明磊落,岂能灰溜溜跑回京城!”
“殿下威武!”
众侍卫亲眼目睹过一场“诛仙”大战,真被这股“王八之气”感染到了,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这帮家伙,真会拍马屁。
秦风乐了,扬鞭笑道:“刘军尉,你们能不能换个词?威武威武,听上去像是在夸车梁,不像在夸本王。”
殿下自始至终只动过嘴,没动过手,并且同自己一样是先天修为,总喊殿下威武确实不太合适,刘彪挠了挠脖子,急忙道:“殿下英明!”
“嗯,这话本王爱听。”
从派侍卫去前面通报、去后面送信那一刻,紫灵便意识到朝廷与宗门之间投鼠忌器、勉强维持四百多年的僵局被打破了,搞不好会引第三次朝廷与宗门之间的大战,一直在为朝廷,为“鹰谷”的前途担忧。
看着他一副得意忘形,小人得志的样子。
紫灵忍无可忍,追上来问:“十八,你知不知你刚闯下滔天大祸,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向青云宗宣战,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
“宣战,有那么严重么?我记得我措辞婉转,在信里没提宣战的事。就算他们不学无术没文化,错误解读我的信,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皇子,代表不了朝廷。”
秦风一脸无辜,把紫灵气得银牙直咬。桑玉容同样认为这件事很严重,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队骑兵卷起一片尘土迎面飞奔而来。
“堡亭府军校尉白西承,率部恭迎殿下!”
三十多骑,堡亭府衙军卒看样子来了一大半,秦风侧身避开一股灰尘,抓着马缰道:“前面带路。”
“诺!”
白西承刚调转马头,后面又追上一队骑兵,刘彪等侍卫迎上去一看,原来是靖南府长吏司空飞率领的府军。
“下官来迟,殿下恕罪。”
司空飞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汗水和尘土粘在一起,整个一大花脸,秦风哭笑不得地问:“司空大人,你来做什么?”
“下官奉府守大人命,率靖南府军护送殿下回京。”
“早干什么去了?”
之前你身份没暴露,要隐姓埋名去过完全不同的生活,当然没靖南府什么事;现在你自己主动暴露身份,把要回京城尽孝心的事搞得尽人皆知,靖南府岂能坐视不理。
走时说“我们很快会见面”,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司空飞被搞得焦头烂额,苦笑道:“殿下,此一时彼一时,您就别拿下官寻开心了。实不相瞒,下官真不愿领命,无奈府守大人执意要下官随殿下回京。”
秦风岂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紧盯着他双眼问:“司空大人,蔚大人对本王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认为本王自作主张、肆意妄为?是不是认为本王不知以朝廷为重,不知顾全大局?”
“殿下多虑,上任四年,蔚大人从未像今日这么痛快过。直至下官启程时,蔚大人仍在亲自誊抄殿下给青云宗的书信。每每抄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谨此奉闻,勿烦惠答’时便大呼痛快。”
在南洲为官,何等窝囊。
一年又一年忍气吞声,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堡亭府校尉白西承深以为然,不禁回头道:“禀殿下,我堡亭府衙官员接到快马传讯无不欢欣鼓舞,府守吴大人弹剑作歌,长吏王大人痛哭流涕,典薄钱大人边吟诵殿下的信边开怀痛饮,卑职启程时已酩酊大醉。”
明里暗里不断较量,让宗门与朝廷之间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