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飞遂简单将事情经过向李贤等三人解释了一边,当时季竑与关仲便注意到,李贤脸上蒙上一层怒气,面sè憋地通红。
想想也是,无论是他李贤,那是李寿与谢安。眼下为了皇四子李茂一事颇有默契地联手,可是有人却要打破眼下朝中微妙的和平局势,这如何叫李贤不怒?
偷偷望了一眼李贤的面sè,季竑咳嗽一声,面朝漠飞拱手说道。“多谢漠都尉不辞辛劳前来告知!——请代大人转告谢大人与二夫人,多谢谢大人高抬贵手,多谢尊府二夫人向我等报讯……”
漠飞点了点头,双腿一蹬,整个人向后跃去,消失地无影无踪。
“岂有此理!”眼见漠飞已离去,李贤狠狠一拍桌案。满脸怒sè。
见此,季竑连忙劝道,“殿下息怒,总归那谢安还算识大体。以大局为重,倒不至于因为那几个纨绔,影响到殿下的大计……总的来说,虚惊一场吧!”
听闻季竑话语。李贤心中怒气稍做平息,点头说道。“谢安是个聪明人,虽有几分痞气,但是颇重情义,这也是小王为何在私底下支持他上位的原因之一,只要我等不率先做出有负于他之事,他倒也不会在背后捅刀子,问题就在于那几个乡下纨绔……”
“咳!”季竑闻言轻咳一声。
李贤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之处,改口说道,“唔,那几个王室分家世子……早前小王已嘱咐过李博,叫他规劝其余三人一二,却不想还惹出这等事,冀京岂能是他们各自封国可比?——此番还算是走运,他们撞到的是谢安,倘若撞到梁丘舞、长孙靖,后果不堪设想!”
“谢安此番是卖了我等一个天大的面子啊……”
“唔!”
“殿下打算何时去提人?”
李贤闻言皱了皱眉,带着几分不悦说道,“叫那几个家伙在大狱寺吃吃苦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整rì游手好闲,再来坏小王好事!”
“这……”季竑眼中露出几分忧虑,苦笑说道,“那可是大狱寺重牢啊,殿下……”
似乎是听出了季竑眼下之意,李贤点头说道,“明rì早朝罢了,小王与那谢安知会一声,看在小王的面子上,他倒也不至于将那几个家伙折磨太惨……总之,得给那几个人一点教训!”
季竑闻言暗自打量了一眼李贤,心中暗自说道,自那回死里逃生,殿下确实要比以往心狠一些……
在季竑看来,李贤手段比之当初狠辣了许多,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意味着自家殿下比起以往更加成熟,只是在心底下,他却隐约有些怀念当初的李贤……
那位与他把酒言欢,笑谈风花雪月的皇室君子。
在季竑暗自叹气之际,李贤已渐渐恢复平rì里的气度,笑着说道,“关仲,小王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堂兄弟,叫你笑话了……”
“殿下言重了,”关仲微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拱手说道,“时辰不早了,在下先行告退……”
“唔,对了,有关于太平军的事,记得探知一二,倘若小王预料不差的话,那谢安身边,甚至于皇宫之内,或许亦潜伏着太平军那所谓的,替王将其找出来!——还有江南那边,继续替王盯着……”
“江南……”关仲闻言一愣,从怀中摸出一账递给李贤,惭愧说道,“殿下不说在下倒还忘了,这是殿下所要的纪录账簿……”
李贤愣了愣,接过账簿翻了几下,点头说道,“好,好,关仲,辛苦诸兄弟了!”
“不敢!”关仲抱了抱拳,蒙上黑布,跃出窗外。
见此,季竑笑着说道,“怎么这刺客出身的,都习惯走窗户呢?”说着,他转头望向李贤,见李贤目不转睛地盯着账簿。好奇问道,“殿下,此乃何物?”
“这是近些年来,江南各城各县米价、盐价的记录账簿……”走到书桌旁,将帐幕平铺在桌上,李贤飞快地将其翻阅了一遍,继而坐下在椅子上,闭上双目,喃喃说道。“五年内,相比其余各地,江夏、武昌、九江等地米价上涨足足五成……”
“太平军在私下筹集米粮?”季竑双目一挑,喜sè说道,“不愧是殿下。竟能想到用此等方法找到太平军的根基所在……如此看来,太平军应该在江夏、武昌、九江一带!”
“不!”李贤摇了摇头,闭着双目沉声说道,“正所谓……我等苦心经营数年,亦我二人的智慧,尚无法找到太平军任何蛛丝马迹,这足以证明太平军内亦有智略之士。此人岂会犯下这般疏漏?”
季竑闻言一愣,恍然大悟说道,“莫非是障眼法?”
“唔!”李贤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米价最高之处,绝非太平军藏匿之处,米价上涨三成以上尽皆排除……还有二十九个县,同理排除盐价上涨三成以上者。还有十一个县……”说话时,李贤始终闭着双目。再位翻阅那账簿。
“十一个县可不好找啊……”季竑皱眉说道。
李贤点了点头,思忖一番后,沉声说道,“太平军化整为零,其领所在处,绝不会聚众太多,在我看来,多半是隐匿于江南城县,如此一来,找要确实麻烦,不过,倒是可以找出太平军屯粮之处……太平军的目的是为了推翻我大周,单单靠布置细作,这可扳不倒朝廷,还需军队为助力,而太平军若要骑兵,则粮草与盐乃必须之物,若能摧毁其囤积辎重之处,无异于予其当头一棒!”
“囤积粮草之地,可是太平军机密之事,虽说我是六神将之一,却也难以探查一二……”
“不忙……”李贤摆了摆手,继而双手平放在书桌上,推开桌上一切公,闭着双目喃喃说道,“先需确定太平军堆积粮草的地方……山林,唔,不对,山林虽隐秘,但运达不便,再者,江南雨水颇多,堆积粮草于山林,多会腐毁,据小王猜测,据太平军准备完毕,应该还有一、两年,甚至更久,山林湿气重,粮草藏不到年逾就会腐烂,不对……”
“殿下可想过那些江南的富豪?——江南多有殷富之人,家中粮仓无数,倘若被太平军收买,充当太平军屯扎之处,如何?”
“这样很是危险,照理来太平军不会这么做……”李贤摇了摇头,忽然,他浑身一震,闭着双目,右手手指在桌案上来回点着,口中说道,“奇怪……江夏、九将、武昌三地米价暴涨,可接邻的其余郡县,米价却异常平稳,这不合常理!——百姓驱利,倘若得知邻县米价,必然会私下到邻县贩粮……”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稳定米价么?”季竑闻言心中一惊,捧起那账簿,细细翻阅,只可惜,无法从那些大概的数字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江南虽多殷富之人,可那些商贾却也并非济世圣贤,断然不至于拿家中库藏的米去稳定整个郡县的米价,换而言之……”
“官米!”季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说道,“是官府出面稳定米价?!”
“早该想到的!”李贤闻言重重一拍桌案,带着几分微怒说道,“果然,江南各城县官员中,有太平军的人!——县令、城守,甚至是郡守!”
“要说江南官府屯粮重地……”
“襄阳、江陵、彭泽、豫章……对,这几个城的米价与盐价非常平稳,几乎保持在半成的增减……季竑,你如今已是吏部尚书,去调查一下这几个地域的官员底细,宁可估错,不可放过!——不过,切不可打草惊蛇!”
“是!——明rì早朝后,我便去吏部典藏司整理名单……”
闻言睁开眼睛,李贤目视着自己右手指在桌上的位置,双目一眯,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荆州……确实是个好地方呢,人杰地灵、风景如画,想来你也这么觉得吧?——太平军,南唐刘氏后裔,之三,……”
截止当rì,据皇四子李茂抵达冀京,尚余九rì。
PS:苏婉很纠结么?很纠结吧?不过现在还不是写这段的时候呢,诸位读者别见怪。
看最近好像提问的蛮多嘛,这周设一单章,专门用来回复诸位读者的疑问吧,当然,是0收费的。
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在评论中提及,我会统一解答诸位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