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追至嵬名察哥,谈何容易?单不说那沿途设置的阻兵,便是嵬名察哥收下猛将也多得狠,因此尽管那姚平仲奋力追赶,却无奈见嵬名察哥越跑越远,不由恨声道:“早晚要将你拿下的!”只是他这番狠终究不能使得他赶上去。
“将军,那些人莫不是郑家兵之人?”忽地身旁一名亲兵指着前头叫起来。
那姚平仲抬眼看时,果然见一支莫约二十许人的马军从那郑家兵中军中冲杀出来,望嵬名察哥的方向奔去,卷起一阵尘土。但见为的那人,身跨血汗宝马,手绾偃月刀,一身盔甲鲜亮,端的是威风凛凛,不由喝一声彩道:“好一个威猛将军!”
“将军,他等二十许人却不是作死去的?”那亲兵不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那入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将军,出了那关云长,哪个还有这般的本事?那百万军中取上将级的,除却那猛张飞,还有那个这般勇猛?
“你道那厮是谁么?”姚平仲酸溜溜的说了一句道。
“却是谁?”亲兵瞪大了眼睛。
姚平仲一字一顿道:“渭州镇关西郑屠是也!”
“啊呀!他便是镇关西了!”亲兵失声叫了一声道。
“你这厮也听闻过他的名号?”
“是也!”亲兵忙道,“他在郑家庄立碑刻字,哪个不晓得他的?便是天下英雄皆以能刻名字于其上为荣。嘿嘿,果然是天下豪杰之!”
“胡说!胡说!”姚平仲忙喝道,“你小小士卒,知晓得甚么天下豪杰。不看我家相公么?如此大胜,定国事于西边,斩杀无数夏人,恁地不是天下豪杰?恁地比不过那郑屠么?”
那亲兵愕然,然后忙点头道:“若然如此!”
两人正说话间,但见那郑屠已然一马当先,充入了夏人军中,一把偃月刀端的是无人能当。所过之处,便可清晰见得一条血肉之道。
“你家爷爷来会你!”一名夏军将领飞也似的赶来,端的是铜眼豹头,孔武非常,双手拿锤,自持力气,一锤就磕向郑屠的偃月刀。
郑屠哪里能使他磕着?待他一锤砸下来,手腕翻动,一刀便割断了那夏将的咽喉,噗的一声,血箭飙出来,人马一并倒地。
“拼了!”此时又两名夏国将领飞奔过来,一左一右夹攻郑屠。
郑屠大喝一声道:“来得好!”偃月刀向左,只一刀,便生生将那将领捅了个对穿。连人带刀落下马来,郑屠也不拔刀,头略低一低,躲过了右边那将领的当头横扫的一剑。也不回身,两马交错之时,一手抓住了将领的腰带,喝道一声:“起!”
但见得那员将领吃郑屠一把提了起来,举在空中,又听得暴喝一声道:“开!”
但见郑屠双手用劲,竟然生生的将那夏将撕裂了开来,一时间血雨纷纷,那两截躯干吃郑屠扔在前头,惹得那些夏军纷纷躲避。
郑屠策马上前,一伸手将那偃月刀拿在手里,瞪着前方夏人,厉声喝道:“挡我者死!”
那身后冲杀过来的而是马军齐声喝道:“挡我者死!”
顿时惊得夏军纷纷避让开来。
眼见得那前头举起的帅旗,那旗下一个金盔衣甲的将领,便可是那嵬名察哥了,不由哈哈大笑道:“这擒拿夏军元帅的功,便是要落在俺郑屠手里了!”说罢打马上前,冲那帅旗下的将领飞驰而去。
眼见得要拿住那金盔将领,夏国士卒便如疯了一般,拼命的朝着郑屠扑过来,即便郑屠再凶神恶煞,也是死战不退。
“贼入娘的,真真是不要命了!”郑屠喝骂着,一边要冲破夏人的阻扰,虽然偃月刀无从阻挡,但架不住人海战术。夏人不要命的扑来,便是杀人也是杀得手软的。但见那郑屠四周,尸山血海一般,厚厚的身体堆积起来,足足小山一般,没有一千,也有六百。
眼见得那厮便要逃走,郑屠着急,茫然抓起一名夏兵,左突右挡,总算冲出一条路来,眼见得那人就在眼前奔逃,不由大喜,正要策马上前,忽地一名夏将飞驰过来,冲他吼道:“休要猖狂,吃俺一箭!”说罢弯弓搭箭,直奔郑屠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