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朝两个老部下说道,李光弼和哥舒翰亦是抱拳领命,就是王忠嗣不提,他们也断不会让沈郎伤着半点。
“大人,我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公子哥,不信你问问南八和万春。”
沈光在边上苦笑起来,这位丈人旁的都好,就是把他看得太金贵,这也是他不愿意去陇右朔方的缘故,到时候不能上阵,岂不是要憋死他。
哄笑声里,沈光领着陇右朔方的精锐牙兵出府而去,百余名牙兵没有披挂铠甲,只是将胸甲内穿,携带了盾牌横刀,另外南霁云和雷万春则是选了趁手的铁鞭和金瓜锤。
火把照亮的街道上,沈光领着队伍出了崇仁坊,接着便直冲边上的胜业坊而去,王鉷在万年县有数处大宅,其中以胜业坊的最为豪奢华美。
到了坊门前时,看着紧闭的坊门,沈光直接在马上大喝道,“某家安西沈光,王鉷派刺客截杀于某,某此来只寻王鉷这奸贼讨个说法。”
“尔等速速开了坊门,莫要自误!”
看着坊门外明火执仗黑压压的牙兵们手提盾牌,腰佩横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雄壮大汉,看守坊门的士兵都忍不住打了个寒碜,让他们阻拦这些如狼似虎的牙兵,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开门,王鉷这奸贼死活关咱们什么事,就是朝廷降罪,自去寻沈郎君,可怪不到咱们头上。”
看守坊门的队正骂了起来,这时候他手下士兵才回过神来,连忙打开坊门,让出了道路,他们又不是傻子,没见这位沈郎君领着人马过来,那些不良人不也就是跟在边上瞧热闹么。
进了胜业坊,那守坊的队正更是凑到沈光跟前道,“郎君,小的是旧历十七年的长从健儿,曾在安西军服役六载,愿为郎君引路。”
看着那守坊的队正两鬓花白,身形虽然福,但是眼神里还有几分戾气在,沈光笑了起来,“去吧,头前带路。”
一行人马明火执仗地朝王鉷府上而去,这时候坊内自有大户人家被惊动,不过都是紧闭门户,只有胆大的则是上了高墙观望。
当沈光领着牙兵们杀到王鉷府前的时候,王鉷方才刚刚得了消息,整个府里都乱了起来,所有的健仆和护院都被放了兵器,还有人鸣锣敲鼓,高声呐喊,污蔑沈光他们是强人,指望着四周的大户人家会派僮仆助阵。
“去把门砸了。”
随着沈光高声喝道,队伍里南霁云,雷万春几人自是上前撞起门来,而哥舒翰和李光弼则是指挥着牙兵们在墙角下结盾,将擅长攀爬的牙兵送上了高墙。
不多时沈光便听到了院内传来的厮杀声,然后那坚固的大门也被南霁云他们撞开,剩下的牙兵们持盾鱼贯杀入。
“反抗者,格杀勿论。”
看着院子里仆倒的僮仆尸体,沈光没有丝毫心软,牙兵们亦是照着他的命令反复高喊,同时向着内宅杀去。
王鉷府上虽然养着数百僮仆,都是身强力壮之辈,可是这些恶奴平时欺负下普通老百姓还行,遇到陇右朔方军里和吐蕃还有诸蛮族厮杀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牙兵们相比,就算手拿刀剑也比待宰的猪羊强不了多少。
只是短短片刻,仓促组织起来的数百健仆就被杀的崩溃,丢了兵器纷纷逃散。
沈光他们只杀到内宅时,才遇到了像样的抵抗,只不过牙兵们携带了盾牌,将射来的箭矢一一挡下,随后始终未曾动手的哥舒翰和李光弼提弓连射,王鉷身边的弓手顿时便死伤大半,吓得王鉷缩了头。
“沈光,我如何得罪你了,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王鉷看着被牙兵们簇拥的沈光,悲愤地大呼道,他哪里想得到自己前脚派了刺客,后脚这沈光就杀到他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