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唏嘘声，“……”

张总察言观色，看见蒋旭尧的脸色瞬间暗沉了好几分，

便有些气急败坏地朝台上的昭娅吼，“你这衣服是从哪来的？！”

他的嗓音嘹亮，中气十足的叫吼声，竟然把舞台上的音乐声，都惊人地覆盖了下去！

一众幕后人员被惊得一愣一愣的，见他恼火的表情，连忙把手上的家伙也都停了下来——

舞台的灯光不在，音乐骤停，昭娅极富节奏感的T台风采也变得黯然失色。

清楚地看见，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昭娅踩着十几厘米的走秀专用高跟鞋，勉强煞住脚步，伫立在T台正中堪堪站稳，却是讶异地对上张总愤怒的眸光，“张总，你刚刚说什么？衣服是江小姐亲自分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台下，又是一阵意味不一的唏嘘声！

幕后的江幂晚却是一下子白了小脸，不敢置信地盯着台上一脸无辜的昭娅，“……”

这是行业的大忌！

暂且不提今天是不是她让昭娅穿这件衣服上台的，可一旦证实她手上有竞争对手未经上市的新品样板，且是经由她的手流传出去的，即便蒋氏不追究她私通竞争对手、刻意破坏新品布会造成公司损失的责任，森维服饰也会以涉嫌窃取商业机密的罪名起诉她！

也就是说，如果不把刚才她给昭娅的另一件蒋氏新品秋衣找出来的话，不但她在蒋氏呆不住了，还会被冤枉吃上官司，甚至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尽管，在这之前，她是很想躲避蒋总，曾经也想过要辞职离开公司，但却绝不是以这种自我毁灭的方式！

可是，昭娅今天跟她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非要这样置自己于绝境？

……

魅色游离的浮光暗影里，张总偷偷地瞟了一眼旁边，脸色越诲暗不明的蒋旭尧，记起江幂晚是他的新婚妻子，登时又是胀红了脸，厉声怒斥昭娅，“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江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她是——”

昭娅却红着眼，可怜兮兮地委屈哽咽着，忿忿地打断了他的话，“张总，你这话可不公平！不管江小姐是什么出身背景，总不能让我替她背黑锅吧？”

“您也知道，我们这几个模特都是公司职业素养最好的顶尖模特，从来没有犯过上台穿错服装这种低级的错误！一向都是他们给什么，我们就穿什么、秀什么……”

“是，我是有不对，刚才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在后台不小心跟江小姐争执了几句，但她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故意使绊子，让我在至今仍一直保持完美记录的走秀生涯中，留下这种致命的污点吧？”

“……”

她咄咄逼人的质问，让张总一时竟无法反驳，台下众人也是一片神色各异地窃窃私语。

言秘书看了看身旁面色深沉凝重的大Boss，又看了看杵在幕后僵滞不动的江幂晚，犹豫再三，才附耳在蒋旭尧耳边，低低地请示了一句，“蒋总，要不，我派人到后台去检查一下吧？”

蒋旭尧却未置可否，深邃的眸光只静静地盯着不远处小脸苍白的妻子，一言不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