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夜他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在考虑着这个棘手的问题。一会儿在想他派查维斯去通贝斯是谁走露的风声,一会儿思考着该如何应对那个不肯就范的法官。不知是什么时间,他睡着了一会,可是,还不等天亮,他又醒来了。看着身旁图图拉熟睡的样子,他就想着自己这一生不是经历着大富大贵,就是经历着大风大浪。如果他能重新再活上一世,他宁愿去做一个安安稳稳的读书人,也不再去干这种九死一生的冒险。
大概到了快天亮时,他突然地从梦中醒来,梦见自己乘坐的大帆船遇到了****,在风暴中沉没了。就在帆船沉没的那一刻,他一下子给吓醒了,出了一身的汗。也就是这个恶梦给了他一种暗示。他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就马上把身边的图图拉给弄醒了,“我的小鸽子,我有办法了。”
图图拉先是一怔,然后就问,“有了啥办法?”
他就低声地对她耳语,生怕这话会被别人听到。图图拉听着这话,就说,“就该这样。”
于是,他兴奋得要起来。可是,图图拉拉住他,说,“你起来那么早干嘛?别人都还没起来呢。”说着,就把他又拉进了毛毡里。
因为睡不着,他就把他的想法讲给图图拉听。图图拉听完,就对他说,“这次你可要千万保密,只要走露一点风声,你和你的兄弟们就要彻底完蛋了。所以,这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秘书。”
皮萨罗十分感激地把图图拉紧紧地搂在怀里,说,“我以后要把你当成我的智慧女神。”
第二天一早,皮萨罗让卫兵把堂兄阿尔坎塔拉叫到了他的客厅里。为了不让智利帮的士兵们看到阿尔坎塔拉,他拐了一个大弯,绕过广场,来到了皮萨罗的小院里。
阿尔坎塔拉一见皮萨罗就说,“智利帮的那些士兵们这几天聚在广场上,又是唱歌,又是欢呼,好像他们的好日子就要到来了一样。”
皮萨罗恶狠狠地说,“他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要让他们的希望变成绝望。”
阿尔坎塔拉觉得皮萨罗的话音不对,就说,“侯爵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消息?”
皮萨罗说,“桑托斯昨晚回来了,带来了非常不好的消息。”然后,就把这事给堂兄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听到这个消息,阿尔坎塔拉大惊失色,忙说,“这可怎么办?”
皮萨罗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杀了他。”
阿尔坎塔拉惊得差点叫了出来,“杀了他?他可是国王派来的。”
皮萨罗镇定地说,“当然不是光明正大地去杀他,而是让他在风暴中不明不白地死去。”
阿尔坎塔拉当然明白堂弟的意思,就点了点头,说,“也只能这样做了。”
皮萨罗用强调的口气说,“任务重大,而且必须绝对保密,所以,派别人我不放心,只能派你去。”
阿尔坎塔拉自然是不想承担这样的任务,可是,他又不能回绝。因为这位堂弟平时给过他不少的好处。他犹豫了片刻,就说,“好吧。”
皮萨罗说,“堂兄放心,事后我会对你重重地奖赏。”
阿尔坎塔拉说,“兄弟放心,我会千方百计地完成任务。”
皮萨罗非常满意地拍了拍堂兄的肩膀,说,“很好,我没看错人。”然后,他把一张地图铺在桌上,一边指着地图,一边对阿尔坎塔拉说,“那位法官乘坐‘五月花号’已经离开通贝斯有两三天了。你马上带人赶到特鲁希略港,在那里等待。估计‘五月花号’到达那里之后要休息两三日。你就带人上船,刚好查维斯也在船上,你要秘密地跟查维斯取得联系,商量好下手的办法,然后,见机行事,要置他于死地,又不能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阿尔坎塔拉说,“侯爵放心。”、
皮萨罗又用强调地口气说,“这次行动必须要做得严丝合缝,不得有任何的疏忽和闪失。”
阿尔坎塔拉说,“侯爵放心。”
皮萨罗又说,“为了保密,你只能带上两人,伪装成印第安人,明天天不亮就出发。沿途不得和任何人接触。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定要赶在‘五月花号’之前到达特鲁希略港。”
阿尔坎塔拉说,“我知道。”
皮萨罗见阿尔坎塔拉欣然同意了,就对他说,“我给你物色了两名助手,一位叫罗德里格斯,一位叫加西亚。这两位年轻人头脑清楚,办事利索,对我非常地忠诚,绝对可靠。”
阿尔坎塔拉一听,就说,“这两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皮萨罗说,“他俩是我特选的密探,为我执行最机密和最重要的任务。除过埃尔南多,一般人都不认识他们。我相信他们两人定能协助你完成这顶艰巨的任务。”
阿尔坎塔拉点了点头,说,“很好,那我什么时候和他们见面?”
皮萨罗说,“你们明天凌晨三四点钟出发,我会派人把你们一起送到港口的船上。到时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阿尔坎塔拉说,“那我告辞了。”
皮萨罗起身,紧紧地握着堂兄的手,说,“我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然后,将堂兄送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