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埃斯皮诺萨在极力地为皮萨罗兄弟说好话,阿尔马格罗甚至有些恼火了,他对这位过去的合伙人说,“别说库斯科我不会放弃,就是浩哈和利马也在我的管辖范围。我还要把浩哈和利马从皮萨罗侯爵的手中夺回来。”
听着这话,这位传道者惊得目瞪口呆,他镇静了一下,又耐着性子对阿尔马格罗说,“请阿尔马格罗将军以礼让为重,不要仅仅为了个库斯科,就闹得国王和皇室不安,影响咱们冒险和征服的伟大事业。其实,你们最初的目的和梦想只是获取一些黄金,可是,没想到现在你们的胃口大了,黄金已经不能满足你们了,又开始争地盘了。但是,我还是想奉劝朋友,什么事都该有个节制,别让欲望超过了自己的掌控。”
可是,阿尔马格罗说,“没有我控制不了的欲望。我不但不会把库斯科交给皮萨罗兄弟,而且还会向他们讨要利马和浩哈,为了把利马和浩哈要回来,哪怕就是跟皮萨罗侯爵面对面地进行战斗我也会在所不惜。因为利马和浩哈都库斯科以北,按照国王《任命书》中的规定,它们都在我的辖区之内。”见阿尔马格罗如此地固执,埃斯皮诺萨只得引用那句精辟的卡斯提尔谚语冷冷地对他说,“战败者被打败了,胜利者也完蛋了。”
这次谈话非常地不愉快,两人都觉得过去的那种并肩战斗,共同冒险所凝结的牢不可破的友情已经荡然无存。但是,埃斯皮诺萨并不想马上离开库斯科,因为他已经向皮萨罗侯爵下了保证,要说服阿尔马格罗撤出库斯科,释放埃尔南多和贡萨洛等人。所以,他想再等几天,等阿尔马格罗的情绪稳定下来,再找他谈上一次,如果还是不行,他再决定带人离开。
可是,还没过上两三天,这位温和的传教士突然死在了房间里。人们叫他起来吃早饭时,发现他躺在床上,鼻孔和嘴角上有凝固的淤血,血色发紫。让人一看就是被人下毒给害死了。可是,是谁下的毒?没有人知道,而且也没有人去查。事后,阿尔马格罗派人把他的尸体用棺材装着,埋在了城外的一片山地上。
对于埃斯皮诺萨的死,有着许多的不解之秘。许多人为他的死感到痛心和难过。因为皮萨罗和阿尔马格罗这两个旧日的合伙人正处在水火不容和势不两立的对抗之时,他的死应该是对双方两边都是一个重大的损失。因为这两边的人都需要一个明智而稳健的忠告者,而埃斯皮诺萨就是一个这样的忠告者。同时,无论是皮萨罗还是阿尔马格罗,如果没有埃斯皮诺萨适时地和秘密地提供资金和帮助,他们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收获和结果。所以,他的死无疑是他们两边的一件最不幸的事件。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埃斯皮诺萨的死没有引起任何大一些的波动,好像成为了双方谁也不愿提起的一件事。
尽管阿尔马格罗说利马和浩哈都在库斯科城以北的纬线上,应该属于他的辖区,还对埃斯皮诺萨说他会不遗余力地把利马城从皮萨罗侯爵的手中夺回来。可是,这些只是说说而已,而在他的心中,他还是觉得自己占据了库斯科城,关押了埃尔南多和贡萨洛等人,又把阿尔瓦拉多的五百人员打得大败,觉得已经把皮萨罗深深地得罪了。觉得不好再去冒犯他了。所以,他并没有去攻打利马城,也没向皮萨罗讨要利马城。
但是,他也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利马城,建立一块侨居地并为自己设置一个港口。这样他也可以拥有与母国保持通讯和航行的手段和方式。有人向他提议太平洋岸边的皮斯科湾是个好地方,可以建立城市和港口,而且从皮斯科到库斯科更近,要比从库斯科到利马近几乎一半的路程。他马上派人去了皮斯科进行了考察。可是,考察的结果却并不能让人感到满意。因为那里并不像利马谷地那样是一马平川,而且也没有比较合适的地方建港口。
所以,在会上,有人就提出,“既然有已经建好的利马城,干嘛还要再去建皮斯科城?我们过去把利马夺过来不就行了?”
这个观点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奥尔戈涅斯也说,“库斯科当局已经承认库斯科城正好位于赤道以北一度又二十分的圣地亚哥河以南的270里格的范围内,如果这样,那么利马就应该在这条范围之内。因为利马城的位置比库斯科更靠北。所以,现在不是我们去建什么皮斯科城,而是应该向皮萨罗讨要利马城,如果他不给,我们还是要动用武力攻打。”
阿尔马格罗担心地说,“可我们已经大大地得罪了皮萨罗。”
奥尔戈涅斯说,“不是我们得罪了他皮萨罗,而是他皮萨罗得罪了我们。因为是他占据着我们的土地,不是我们占据他们的土地。”
阿尔马格罗想了想,就说,“利马城的确是个好地方,可以与西班牙母国及其他沿海国家保持紧密的联系和比较便利的运输。一旦我们夺取了利马城,那么,从西班牙国内和沿海国家来的船只都得要听我们的使唤。”
奥尔戈涅斯说,“这就是大家要攻打利马城的原因。”
阿尔马格罗点了点头,但他又说,“那么,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去打利马城?”
奥尔戈涅斯说,“必须要把印加王曼科先灭掉,他就呆在离库斯科不远的尤开河谷,随时会过来袭击库斯科城。只要把他一灭,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阿尔马格罗想了想,对奥尔戈涅斯说,“你明天一早就率部队去攻打印加王曼科,要尽快地把他们全部歼灭。”
奥尔戈涅斯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