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萨罗面色不悦地说,“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今天有客人。”
索托就对后面的几位士兵说,“你们先回吧,等到侯爵有空了再说吧。”
有个当中士的军人说,“侯爵有客人,我们也不打扰了,请侯爵及早考虑我们的事,我母亲可是病着等着我拿钱回去看病呢。”
皮萨罗说,“你们放心吧。”
把那几个士兵打发走后,皮萨罗带着阿尔马格罗进到了屋里,这时,印加公主已经把酒菜备好,摆在了桌上。于是,三人坐在桌前,开始喝酒吃菜。
酒喝过几杯,阿尔马格罗就问皮萨罗,“老兄啊,这次你们分金子能给我分多少?可别忘了,咱们是合伙人,协议规定你我和卢克各取三分之一。现在卢克死了,他那份财产是不是咱俩要各分一半。”
对这个问题,皮萨罗当然早有考虑,他随和地一笑,说,“老兄,这事你只管放心,我亏谁也不会亏兄弟你呀。”说着,他端起酒杯,笑道,“今天咱们先不谈这事,喝酒喝酒。”
阿尔马格罗听皮萨罗说这话,也就高兴地举起杯子,与皮萨罗兄弟开始推杯问盏,一杯接着一杯地畅饮起来。
第二天上午接近中午时分,皮萨罗在埃尔南多和马丁的陪同下,带着阿尔马格罗一起去了太阳神寺院去看望印加王阿塔瓦尔帕。因为阿塔瓦尔帕一直闹着让皮萨罗侯爵兑现承诺,马上释放他,所以,皮萨罗一直都在躲着印加大王。可是,这位新来的独眼将军因为听说过许多有关印加大王的传说,很想亲眼看一下这位被囚禁的印加大王。所以,皮萨罗就只好带着他来见印加大王。
来到印加大王的议事室,阿塔瓦尔瓦正在跟几个守护寺院的西班牙士兵说话。他把从守护士兵那学会的“印加王”三个字写在自己的指甲上,逢人便把指甲上的字亮着让人看,并让人认读。此时,他正在把指甲上的字让两个士兵看。一个士兵看了看,摇头说,“我没上过学,不识字。”而另一位士兵则说,“这是印加王。”
他就树起大姆指表示夸赞。因为印加人本身没有文字,所以,能认知几个西班牙语文字,阿塔瓦尔帕就觉得很是新奇,并把这当成一种很自豪和很了不起的事。
这时,皮萨罗带着阿尔马格罗进到屋里,见到阿塔瓦尔帕便打着招呼,“近来又学会了什么游戏?”因为他知道阿塔瓦尔帕近来一直在跟着士兵学下棋和投骰子,而且还教会了妃子们一起学着玩。
阿塔瓦尔帕说,“我在学你们的语言文字。”
皮萨罗一听,便笑了,说,“你真是太好学了!”
受到赞扬的印加王把指甲上写的字让皮萨罗看,说,“侯爵,你看我指甲上的字怎么读?”
皮萨罗睁大着眼睛朝印加王指甲上的字看了一会,但他既没有反应也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说,“很好,你可以到我们国家留学了。”
阿塔瓦尔帕见皮萨罗没有读出他指甲上的字,便用很吃惊的口吻说,“侯爵先生,难道你也没上过学,不识字?”
皮萨罗是私生子,出生后就被父亲遗弃,从小给人家当猪倌养猪,自然就没上过学,也不识字,但这事他不想让印加王知道,更不想让印加王当成笑话,所以,这话让他感到十分地不光彩,脸面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站在皮萨罗身边的埃尔南多过来把阿塔瓦尔帕指甲上的字看了一下,说,“这是印加王。”埃尔南多是皮萨罗兄弟中唯一上过学的人。他们的父亲是位西班牙军官,参加过意大利的战争。他跟许多女人都有私情,所以,共有五个儿子,但唯有埃尔南多是婚生子,其他四人都是私生子。除过他们四人之外,还有一个儿子没有跟他们出来。
阿塔瓦尔帕便用十分敬佩的口气对埃尔南多说,“你上过学,识字,不简单呀!”
这事虽然让皮萨罗感到十分地不悦,但他还是强装笑脸,把身边的阿尔马格罗介绍给阿塔瓦尔帕,“这是阿尔马格罗将军,我的合伙人和老朋友。他刚从巴拿马那边乘船过来。”
阿塔瓦尔帕早就听说有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要过来,现在他们果真来了。他知道只要西班牙人来得越多,他获释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他用一种非常敌视的目光打量着皮萨罗介绍的这位将军。
阿塔瓦尔帕是印加王,身体魁梧,相貌还算英俊,举止高贵,气质文雅,具有很浓重的印加贵族的风范。而眼前这位将军不但个子矮小,相貌丑陋,穿戴不整,而且还是个独眼,所以,一打眼就没个好印象,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连声表示欢迎和让座的话都没说。
本来,阿尔马格罗还想伸手跟印加王握下手,可是,人家就没把他仔细地看上一眼,便跟埃尔南多说起话来。这让阿尔马格罗和皮萨罗都感到非常地恼火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