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目光深邃,勾起嘴角:“说罢,你还想同朕说什么?”
“最近生意最好的地方,您晓得是何处?”
“朕不知。”
“一是青楼,二位酒肆,各种文会铺天盖地,席间有j子舞姬助兴,艳词频频传出,也有人四处散播考官的消息,贩卖考题……”顾天泽嘲讽的说道:“偏偏有愚蠢的人信了仕林声望,信了买来的消息,纵情声色,忘记了读书,舍本求末,蠢货!”
乾元帝看了一眼怀恩公公,“让东厂厂都过来。”
“遵旨。”
怀恩公公忙出门去叫刘公公。
刘公公也是倒霉的,好不容从耀武山庄逃出来,正养伤呢,偏偏出现了这样的事儿。
顾三少‘告状’东厂可真是不留情面呐。
在火海里,顾三少还救过他们呢。
怎么出来就变脸?
刘公公头上缠着纱布,跪在乾元帝面前,“奴婢见过陛下。”
乾元帝见刘公公还带着伤,按了按火气,“让蕃子去把所有参加过文会的举子姓名都记下。”
“遵旨。”
刘公公来之前已经有了准备,晓得此事是顾三少引起的,可他敢恨顾三少多事么?
没有顾三少和王七小姐,他早被天火烧成灰烬了,
虽然他贪婪,也眷恋权位,但更珍惜性命。
刘公公本身也是知晓感恩的人,顾三少总是‘劳动’东厂也好,省得皇上怀疑因为救命之恩刘公公所提督的东厂和顾三少互为犄角。
乾元帝道:“善于经营不是不好,然这样的人不配为官。”
“陛下英明。”
怀恩公公和刘公公纷纷赞叹。
顾天泽抿紧了嘴唇,王端瀚想要高中?做梦去罢。
任何伤害小七的人,都要扼杀在萌芽中。
秀才是王端瀚功名的极限,他必将这辈子在科举上蹉跎一生。
顾天泽根本不用和刘公公通气,东厂厂公怎么会不知道王端瀚是谁生的?
刘公公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几个仇人?
他根本不用陷害王端瀚,只需要据实承奏给乾元帝就行。
刘公公是个聪明人,遵从陛下旨意彻查参加文会的举子。
王端瀚参加的文会多是次一等的,刘公公让人夸大了几句,比如某些秀才口出狂言,一口气中六,比如某些秀才放浪形骸,同j女戏耍等等。
在其中总不乏有王端瀚的名字。
至于顶级文会,刘公公是手下留情的,毕竟那群才子只是切磋而已,而且举办文会的人也不是刘公公可以轻易得罪的。
某一日,乾元帝当着朝臣的面,说道:“既然天雷示警,朕不能不顾百姓民心,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可就有无冤案之事惩禀朕,次辅,此事朕交给你处置。”
“遵旨。”
次辅忍不住心花怒放,他正愁怎么把殷家的冤案闹大呢,皇上下的这道圣旨实在是太及时了。
为了给殷家冤案打掩护,次辅督促刑部,大理寺收了几桩小案子,小案子不会冲击殷家冤案的影响力度,但却可以达到抛砖引玉的效果。
次辅再一次感叹王芷璇的聪慧劲儿。
一介女子却把人心掌握得如此清楚,莫怪四皇子对其刮目相看。
次辅想掀翻辅,少不了王芷璇帮忙,因此他对殷大舅更和蔼了。
刑部和大理寺不会不卖次辅的面子,然刘三本督掌的都察院他的影响力就没那么大了。
刘三本根本不理会他,也让手底下的御史少参合审问冤案的事情,刘三本缕着不多的胡须,看着次辅上蹿下跳,可悲呐,被人算计了却不知道。
次辅是被即将到手的胜利迷魂了头,他实在是太想做辅了,反倒失去了平时的敏锐,细心。
某日,殷大舅敲响了大理寺门口的鸣冤鼓,呈上状纸,跪在大理寺外,磕破了脑袋,“恳请皇上为家父主持公道。”
王芷璇早就安排好的‘托’,顷刻间把殷家冤案宣扬开去,京城百姓人尽皆知。
在她的构想里,殷家成了忠臣的代表,被奸佞所害,她甚至以外祖父的口吻抄了一诗词,这石灰吟朗朗上口,简单易懂,宣扬了殷大人不畏艰险,高尚的情怀,殷家得到了更多人的同情。
王芷璇听着外面的消息,满意的勾起嘴角,“总算到最后一步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厂卫,说是来抓您和殷姨娘。”
“怎么会?”
王芷璇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抓?“你看错?”
“没错,听厂卫说是因为石灰吟。”
“……”
王芷璇纳闷了,这诗有问题?明明是一好诗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