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天养很快从阿九身边离开,阿九按照陆天养所言,直奔莫冠杰。
虽然她想进屋里看看状况,不敢肯定能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许是能现什么。不过莫冠杰显然比阿九身上紧存的正义感重要得多。
“爹。”阿九挡在莫冠杰身前,“屋子里太乱,您进去不合适。”
莫冠杰双眉紧皱,双手背在身后,犹豫道:“我进去送最后一程。”
阿九接过仆从递上来的白衣盖在莫冠杰身上,“屋里太乱,您有心就好。”
燕国公世子和莫昕卿早已经撇下一切冲进屋里去,阿九向里面扫了一眼,燕国公嚎啕大哭,莫老太太更是几乎哭死过去。
“怎么突然就不中用了?”
燕国公世子询问太医,“万总旗请到了,你连续半日的命都做不到?”
太医一脸的委屈,“方才迈向挺平稳,国公爷来看望……脉象微弱……然后……”
“滚,你们这群庸医都给我滚。”
燕国公突然爆,把太医等人使劲推出门外,“滚,以后别想再登门。”
他酒色过度,然还有一把子力气,太医又他不敢同悲伤不过度,痛失亲人的燕国公计较,被推搡阁踉跄。
差一点撞到站在门口的莫冠杰。
阿九和莫冠杰好心的扶了倒霉的太医一把。
太医们一脸苦涩的谢过,不为良相,就为良医,可在贵人们眼中,太医们着实没有地位。治好贵人的病是应该的,治不好……他们就是庸医,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燕国公。”
“莫大人!”
燕国公眼圈着血红色,面容惨白,给人以极为危险的感觉,一阵阵的冷意,寒芒射向莫冠杰。“国公府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
“这群庸医害了义母。莫非你还想为他们开脱?”
莫冠杰显然不愿意同咄咄逼人的燕国公计较说话的口气。
在爵位上莫冠杰比不过,可在官职和权柄上,莫冠杰要甩燕国公八条街。没有长公主,燕国公什么都不是。
“国公爷。”阿九的目光让燕国公震惊,没错,是震惊。燕国公似感觉无所遁形,让他不由得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知道一切?
“您伤心难过,我和我爹都理解,然您总不能因为伤心就看所有人不顺眼,所有人该陪着您伤心。就算长公主都没这么霸道。”
阿九挡在莫冠杰身前,直视燕国公:“太医方才说了,您看望姨祖母后。她突然就补好了,具体是太医诊治不力。还是有意外,我想不如让衙门的仵作来看看。想来您也不愿意她走得糊涂,况且突然莫名其妙的中毒,不查清楚也不好,万一以后是您中毒呢?”
“不行!”
莫老太太直冲过来,哭着喊着道:“查什么查?人都去了,就不能让我可怜的老妹子安安静静的走吗?叫仵作来对死人不敬,下辈子弄不好再做不得人。”
她拽着燕国公,“您可要想清楚啊。”
“准备最好的棺椁。”燕国公不敢再看莫冠杰和阿九,吩咐燕国公世子和莫昕卿:“我要让义母风光大藏,生前她没能享受到的风光,死后我……我无法……亏待她。”
说到此处,燕国公泪流成河,痛哭失声,哀痛之情,感人肺腑。
阿九颇为不是滋味,晓得请仵作验尸是根本不可能的,别说燕国公,就是长公主明知有疑点也不会同意让仵作验尸。
人命在长公主眼中根本不值钱。
眼见四周已经挂上白绫,阿九轻声感叹一句,“求仁得仁,天理循环,不知将来会不会有报应。”
莫老太太脸色一僵,顺势昏厥过去。
莫昕卿让丫鬟送莫老太太回去,大有深意的看了阿九一眼,“父亲请客厅用茶。”
“不必了。”阿九再一次阻拦,“等出殡时,我爹会再来吊唁的,世子夫人还是去忙吧,国公府里里外外少不得您。”
莫冠杰赞同的点头,“你……自己多仔细些,太要强累到得是你自己。”
莫昕卿因陆天养警告不敢向凑近莫冠杰,含泪点头,“父亲您也得注意身子。”
眼见莫冠杰和阿九离去后,莫昕卿显得心不在焉的安抚了燕国公世子几句,找了个借口把翠儿单独拉到自己跟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一直在旁看着,可老太太防范得紧,奴婢只晓得她让人去叫来了燕国公,然后没过多久,姨老太太就去了。”
“你还看到了什么?”
“看不清楚……”翠儿欲言又止。
“不管是不是有异常,你把一切都讲出来。”
“奴婢不晓得是不是眼花了,好像有人给姨老太太用了水还是药……奴婢是站在外面偷看的,看不大清楚,只晓得国公爷和老太太一直在床榻前……”
莫昕卿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捂着胸口,一阵阵的恶心直冲上来。
“主子。”
“哇。”
莫昕卿扶着翠儿呕吐起来。
“您这是……”
翠儿先是惊讶,随后默默的算了换洗的日子,“您是不是……有了?奴婢叫太医来给您诊脉,倘若是喜脉,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您盼了……”
“不要去。”
莫昕卿死死的拽住翠儿,唇边噙着凄苦,“我是盼了许久,想着将来做个好母亲,给他一切,可是……可是他来得不是时候,不是时候啊。”
“主子。”
“若是早上一个月,我一定会欣喜若狂,可偏偏……偏在此时。”
“您身体要紧,完全不用管丧事操办。”
“我不是怕累,而是怕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莫昕卿环视四周。入目的一切富贵只是镜花水月,“我无法保证儿子会幸福。”
“就算老太太居心不良,也牵扯不到您身上,大不了把她赶出去,您能做世子爷大半的主儿。”
翠儿以为莫老太太是为能留在国公府才下手……也不对,姨老太太去了,莫老太太更没资格留下来了。“一定是奴婢看错了。老太太不会害人,况且国公爷还在。”
“正因为都在,才值得怀疑。”
莫昕卿苦笑。“你看国公爷哪一点像长公主?”
“啊。”
“以前不觉得,只当不养在自己身边的孩子感情不深,嫁过来后,我看长公主对国公爷的‘纵容’根本就不像是对儿子的亏欠。”
事情就怕深想。莫昕卿本就起了疑心,不合情理的一幕幕让她这份疑心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