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郡主下意识的挣扎两下,恼怒于成国公陆江阻止她,对阿九大为不满,不知为何心中略松了一口气,可陆天养害了她最疼爱的儿子。
“你知不知道凌风胳膊受伤了?再刺偏半寸,胳膊就废了,你还说凌风的伤不重?”
她对陆天养的恨意更浓上几分。
陆江轻声安抚昭华郡主,“凌风的伤不深,调养两日就能好转,我相信陆指挥使并非有意让凌风受伤。”
“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几次三番的为难凌风。陆天养……”
“郡主此言不妥。”
阿九既是站了出来,便不会轻易的退回去,尤其是见陆叔叔低垂着脑袋,身上透着难以压抑的痛苦,感伤。
纵使伤口崩裂,鲜血流出,陆叔叔依然跪在成国公和昭华郡主面前。
陆叔叔伤心了,虽她不明白陆叔叔为为何伤心。
“我还没说你?!”
昭华郡主转身对阿九道:“你外祖父是辅,你父亲为清流表率,国子监祭酒……你身为莫家小姐几次三番为锦衣卫指挥使说话?”
长辈对晚辈的训斥意味十足,就算阿九阻止了她,昭华郡主依然把阿九当做亲近的侄女看待。
换一个人,昭华郡主万万不会放过帮陆天养说话的人。
“郡主殿下只怕不明白何为清流。”
阿九并没有退后,也没被训斥的话压倒本身的气势,微微扬起下颚,眼睫上缀满闪亮的碎钻,双眸褶褶生辉,身上隐隐透出的强大气势仿佛能压倒昭华郡主。
她面前的人感触要比围观的百姓更深。
成国公陆江本能的感觉到危险。握紧昭华郡主的手臂,这丫头……他深沉的眸色泛起一阵波澜,似有什么事儿脱离他掌握一般。
昭华郡主冷笑:“就算我不懂何为清流。难道清流和锦衣卫还能殊途同归不成?”
“都是为帝国,为陛下尽忠。为何不能殊途同归?”阿九声音清脆,微挑的眉梢渗出凌厉,锋芒,“父亲说清流受正道,修德行,严操守。明明看到有不妥,违背帝国律法的事儿的事,因畏惧权贵而独善其身。全当做看不到,这样的人不是清流,而是伪君子。伪君子比真小人还要恶劣。”
一直低头的陆天养突然抬起脑袋,没看身前的阿九,目光嘲讽的扫过严谨,俊挺的成国公陆江——伪君子!
“郡主殿下向陆指挥使难,可是为帝国?可是为公务?”
“……”昭华郡主抿了抿嘴唇,“凌风是陛下册封的成国公世子,又是疾风兵团的副将,有人纵容刺客伤了凌风。难道不该惩治?”
“成国公世子的确是帝国的将领,身份贵重。他领着军职俸禄,却从没听说他练兵。敢问郡主殿下,他在哪里遇见刺客?”
“……”
“可有人证,物证,证明一切是陆指挥使所为?”
“你二姐姐就在凌风身边。”昭华郡主果断反击,“你不愿意相信亲人,反倒相信外人?”
阿九愣了一瞬,万万没想到莫昕岚会牵扯其中。
早就同二姐姐说过,成国公世子不会娶二姐姐,怎么二姐姐非要一头撞进去?成国公世子哪一点值得?
正人君子的话早就应该同二姐姐保持距离。既然给不了二姐姐姻缘,另娶旁人。何苦还勾着二姐姐?
围观的百姓散去不少,成国公陆江阻止昭华郡主后。便让随从劝走看热闹的人。
“二姐姐只是碰巧碰见成国公世子爷,就算她看见了刺客,也不能证明刺客就是陆指挥使派去的。世子爷碰见刺客,应该是被牵连,帝都如今百姓缺少煤炭,怨声载道,孟子曾言,民为贵,万一百姓为缺少煤炭取暖而闹事,被有心人挑拨,非帝国之福,陆指挥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此处,并无过错。”
“不是他尚自捉拿人,耍威风,为他的红粉知己清洗冤屈,又怎么会有今日?阿九,你小小年纪别被陆天养骗了去,刘婉诗不是侍奉陆天养,刘家怎会平反。”
“既是平反,就证明刘家是冤枉的。”
阿九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昭华郡主殿下为何满口的怨言,莫非帝国有冤案,无辜的官员受苦受罪,被冤枉,被陷害就是对的?无论陆指挥使为何原由替刘家洗清冤屈,他总是做了一件好事,冤案少一件是一件。”
“……”昭华郡主再一次被阿九堵得胃疼。
明明是陆天养为情人做的事,怎么在阿九口中陆天养成了高尚,正直的人?
陆阎王合了一下眼睛,阿九侄女为他在此事上辩解,他并不开心,隐隐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
“郡主殿下身份贵重,陛下给您十足的宠爱信任,又有镇国长公主为靠,两位兄长国公爷为助,更兼得成国公的夫人,在帝国公主郡主中,没一人有郡主殿下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您今日刁难陆指挥使,无人敢指责于您,您所拥有的权柄勿无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