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吓着你了吧!”康熙就这么一直盯着她,良久,方叹息着吐了口气,又叹道:“不要跟朕计较。“万岁是长辈,奴婢怎么能跟长辈计较。”引章抬起头微微笑了笑,见他瞅着自己有些失神的神情,不觉一怔。
康熙很快的别开眼光,嘴角却浮起淡淡的笑意,道:“你很像她。”在引章一愣神之间又已换了话题,突然正色向她道:“你说太子不适合,其实朕何尝不知,他是朕这一生的心血,朕不愿意承认罢了!唉,胤仍他不是坏人也不会是昏君,只是,只是你说得对,他不适合一你说,谁适合?”
“…”引章身子大震,惊讶的抬起头来,瞪着眼睛望着康熙,嘴动了动,疑是出现了幻听是自己听错了。
“难为你了”康熙笑了笑,道:“回去吧!过几日仍旧和老九回南边去,他也算是遂了多年的心愿吧?朕没什么可成全你们恰好这件事还算可以。”
“是,万岁。”引章明白他说的是外贸通商的事心中大定,遂起身向康熙福了福身,道:“万岁多保重!”
康熙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怔怔的坐着,不再多言,引章便也不再说什么,悄悄退了出去。
次日,康熙下旨,太子胤祝德行有缺,不具储君之才,即日起废除其太子之身份,终身幽禁。
胤táng及诸位阿哥终于都被放归各府,平白来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无人不折腾得身心疲惫,还没来得及好好缓过神来,又被老爷子废除太子的旨意炸得晕头转向。一时间,猜疑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九爷府。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老爷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九福晋的出现分明就是分界线!
但众人素知引章谨慎小心不爱多事的性子,况且又是刚刚经过大难的敏感时期,便是想上门打探什么都深深忍住了没敢动,只有胤táng问了她几句,她也没瞒着他,将那封信的意思说了,胤táng听罢呆了半响,反而反复嘱咐她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
引章听罢甚为不满,说横竖这几日就出京了,难不成还有人敢追着去问不成?便是想说也说不成了!
二人好好陪侍了宜妃几日,久日不见,宜妃自然开怀,听说他们又要走有些不乐,但一想到仍旧远在南方的孙儿孙女,不禁又着急起来,忍不住埋怨他们太孟浪,怎么能把孩子留在那边呢?于是便忍不住主动催促着他们赶紧启程。
以往两人出行,都是轻装减阵的,这次,除了往常所带的简单衣物用品,引章还特意带着阿青亲自收拾了两口高近一米的四方红木大箱子。内里装的,一口是胤循这些年为她置办的各种饰珠宝挂饰等装饰品、连同嵌着螺钠宝石的漂亮饰盒、上等极品的几匹锦帛缎子,另一口是各种玉器、瓷器、青铜器、名家书画、字帖等,其中包括一套十二只的翡翠琉璃盏,两盆各色珍珠宝石翡翠为huā叶果、金银为枝条的huā卉盆景,一对盈尺嵌宝翡翠huā瓶、一对青huā梅瓶、一对斗彩葡萄纹杯、
一对和田白玉错金嵌红宝石碗、两对青玉古甑、两件青铜古鼎、六把象牙劈丝嵌宝团扇、一尊德化窑白瓷观音像等等,这些东西太多,挑的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却也是拿了这件不舍那件。阿青见了便笑道:“主子若是不舍,不如多装几口箱子好了!”
引章瞅了她一眼,笑道:“那多笨重,这一路上岂是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