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罡烈心知惹到劲敌,只将那人的元神分身炼化,也不及细看宝瓶,连忙遁出先天真灵鼎,回到肉身,叫道:“仙儿,有人要来寻我晦气,你先躲一躲!”
杏仙儿正在碧波谭边玩水,闻言咯咯笑道:“爹爹,你说的对头,是这个牛头吗?”
朱罡烈抬眼一看,只见身边站着一个魁梧男子,身穿锦绣黄金甲,脚踏卷尖粉底麂皮靴,头戴一顶水磨银亮熟铁盔,手里拿着根一气风火棍,胯下骑着避水金睛兽,满脸讪笑,正与杏仙儿搭讪。
“好你个牛魔王,竟然调戏我家仙儿!”
牛魔王听到杏仙儿的话,正惊疑不定,待听到女孩怀里的小金猪冒出这句,老脸羞红,翻着牛眼道:“你是何方神圣,也认得俺的大名?”
朱罡烈跳出温软香怀,变回员外本相,手托先天真灵鼎,笑道:“老牛,你看看我是谁!”
牛魔王大惊失色,啐道:“原来是你这猪头,晦气,晦气!”他眼珠子一转,笑道:“朱八贤弟,五十年不见,你也不找我,我以为你在流沙河混得快活,把老爷的吩咐抛之脑后。没想到你躲起来娶妻生子,生了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小姐!”
朱罡烈打个哈哈,尴尬笑道:“这不是我女儿,而是我的侍女。”不容杏仙儿反对,随手把她收进鼎中。杏仙儿来到鼎中世界,好奇得很,驾着云彩四处浏览景致,突然看到地面有个宝瓶闪闪生光,便飞落下去捡了起来。
“这瓶儿倒是有趣,爹爹随地乱丢,想来不是什么宝贝,我正好没有法宝,不如把它炼化了,再去寻十八公他们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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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魔王不悦道:“你又在胡说,我明明听到她叫你爹爹!”
“咳,咱家乳名正是叫爹爹,老牛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叫我乳名。嫂嫂一个人在家可好?寂不寂寞?咱家倒有空闲,还不曾拜会嫂嫂。”
“呸!”牛魔王怒道:“长嫂如母,你少打馊主意。我且问你,老爷吩咐你做的事可曾做了?”
朱罡烈微笑道:“不急,眼下离西游还有一段时间,几位师兄还没下凡,待过些日子再说。老牛,前几日我在西方游历,听闻灵山要对付你,特来通报。”
牛魔王却也不傻,冷笑道:“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想我牛奎纵横西牛贺洲已有三千余载,灵山的那些臭和尚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你这厮声名狼藉,如果真的要与我报讯,为何不去翠云山寻我,反而到碧波谭,足见你在撒谎!”
朱罡烈一心拉他下水,佯怒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好心救你,原打算到碧波谭拉九头虫大王做帮手,你反倒诬赖我!罢了,罢了,我回我的流沙河去,你孤家寡人应付灵山的秃驴吧!”
牛魔王连忙拦住他,赔笑道:“朱八贤弟,我也不过说句玩笑话,何必恼羞成怒?你告诉哥哥,为何那灵山要对付我?”
朱罡烈冷笑道:“你那翠云山距离灵山不远,素来不服诸佛管教,他们早已看你不顺眼。翠云山拦住西去灵山的道路,而且你这老牛有些手段,那孙大圣要保取经人前往灵山,必然要经过你的地盘。孙大圣虽然是妖族大圣,不过论起武艺,还比不得你,因此灵山决定先行处置你这头老牛,扫清障碍!”
牛魔王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他心高气傲,不愿向朱罡烈赔礼,道:“贤弟,你这话有些漏洞,想我与孙悟空是八拜之交,烧过香,磕过头,喝过酒,相处甚欢。如果他要过翠云山,我岂会阻挠?”
“老牛啊老牛,你好没计较!人家看中了你一家老小,观世音菩萨身边有个善财龙女,少了个善财童子,你家的牛圣婴正适合做个童子。嫂嫂是罗刹女,灵山八部天龙也缺少一个罗刹,早有内定。至于牛哥你,那诸佛菩萨道:‘灵山地域广阔,不能闲置,拿奎牛去耕田却也不错,一年也能落点粮食果腹。’”
牛魔王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七弟断然不会害我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