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真拿出所有的储粮,给山上所有的喽啰吃了一顿饱饭,等待夜半时分,全军悄悄下山,人衔枚马摘铃,连夜摸到山下。
只见卢俊义的大营里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灯火。陈希真道:“风兄,一切小心,等我们逃出去,你也立刻跟上来。”
风会点头道:“头领放心。”举起九环泼风大砍刀,爆喝一声,叫道:“我们不是给点食物就摇尾巴的狗,我们是狼!冲进去,抢!”
大刀一挥,无数人马蜂拥冲出,闯入营寨之中。风会拍马当先一步,只见那营寨里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脑子里顿时一蒙:中计了!
正要顺势冲出营寨,夺路而逃,只见营寨四周亮起无数火把,四方八方都是一个声音:“休要放走陈希真!活捉刘慧娘!”
原来昨晚卢俊义见无人来降,便已知道不妙,全军不曾休息,悄悄出了大营,在外埋伏,果然到了夜半三更时,风会引兵自投罗网。
卢俊义率众杀出,只见云门山人马大乱,无数人四处逃散,其中一员大将高声呼喝,还是勒令不住。
卢俊义眼睛一亮,暗道:“这个人,必然是极重要的人物,擒下来有大功!”
风会见卢俊义拍马杀来,一言不,挥起九环泼风大刀就砍,却被连人带马震退一步。
风会咆哮一声,挥刀再砍,这次死活不退,被震得虎口爆裂。
风会了凶姓,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问卢俊义的枪刺往何处,挥刀砍个不停。他不要命了,卢俊义还要保住自己的姓命,只先消耗他的力气。
卢俊义被他劈了一百多刀,愣是没能找到机会还手,风会的后继力量终于不足,稍稍顿了顿,立刻失了先机,被卢俊义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打得抬不起头。
卢俊义终于打乱他的阵脚,猛然枪尖一闪,刺入风会的心窝。风会左手握抢,死死往自己心脏里刺去,右手扬刀,当头向卢俊义劈下,依旧骁勇至极!
“卢贼,与老子一起下黄泉罢!”
卢俊义冷笑一声,用力一挑,将他庞大的身躯从马上挑起,丢出丈外。
风会努力爬起来,低头看去,只见心口破了一个大洞,看得见里面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哈哈笑道:“卢贼,你果然好武艺,这样都杀不了你!不过,你也休想捉到陈头领和刘军师,他们早趁我拦住你时,下山回青云山了!”
转身面向青云山方向,跪拜下去,大叫道:“道子啊,兄弟先走一步!”说罢,尸体扑倒在地。
卢俊义喘了口气,敬重他的忠义,向风会的尸体拱了拱手,道:“陈希真大势已去,逃走又能怎样?”抬头看去,只见云门下脚下依旧厮杀不停,云门山的喽啰早就没了斗志,被官军杀得丢盔弃甲,满地逃亡,有的直接跪在地上请降。
卢俊义拦下两个小兵,让他们将风会的尸体就地埋了,这让的敌手可遇不可求,卢俊义岂能任由他暴尸荒野?
且说陈希真夜走云门山,带着重病在身的刘慧娘与十几个将领,身后跟着五千精兵,一路疾行而去。
众人连夜走过大关营、半截楼、宿家庄,黎明时分,来到东庄家庙。正走着,突然马匹受惊,纷纷人立起来,不少骑士都被摔下马来,其他人拼命打马,马匹死活不动弹。
刘慧娘坐在马车中,叹息一声,对陈希真道:“武贼来了……”
陈希真心中也是沉重万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场大雪,若非大雪锁山,导致道路不通,断了山上的粮草,他岂会如此狼狈。
“难道武贼顺天而行,天也助他不成?”
正在此时,只见祝永清飞奔而来,胳膊上中了一箭血流如注,见面便大哭道:“岳父,丽卿射我!”
陈希真先是大怒,而后又大喜,道:“丽卿是我女儿,我必然能说降她!”当下带着一口宝剑,胸有成竹来到阵前,放眼看去,只见东庄家庙前面挂着一口一人多高的大铜钟,金光闪闪,正是被武贼夺去的九阳神钟。
大钟前前后后,数千虎狼之师,前方是机关兽,后方是弩车,再后是弓箭手,钩镰枪手,十来员大将,二十多个术士,中军虎帐之下,一人虎踞龙盘般坐在那里,正是武松武贼!
阵前又有一员银甲小将,骑着机关兽来回纵横,呼喝邀战,正是陈丽卿。
陈希真上阵,看也不看陈丽卿一眼,高声道:“武国师,别来无恙?”
武松看到陈希真,微微一笑,走下虎帐,来到阵前,道:“东京一别,道子依旧神采奕奕,可见修为。道子可愿归降?”
陈希真呵呵笑道:“我若要降,也不会降你,而是投降皇帝!”看了陈丽卿一眼,本着脸喝道:“调皮丫头,还不快过来?”
陈丽卿看到老父,本来就忐忑不安,见他本脸怒喝,更是吓得打个冷战,低着头就要走过去。
武松咳嗽一声,道:“丽卿,到这边来!”
陈丽卿,犹豫一下,看了看陈希真,又看了看武松,一时间痴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希真柔声道:“好孩子,到爹爹这边来,你是我女儿,我岂能害你?亲生亲养的,莫非还没有外人亲?”
陈丽卿依旧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希真又道:“父为子纲,我生你养你,莫不是让你与我作对?好丽卿,好女儿,你屡次杀我大将,这些我都不计较了,为何还险些射死了你表姐?还有你的夫君永清,自小定下的娃娃亲,连他都险些射杀了,你不守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