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弩坏掉,城楼上守军顿时冒出头来,割绳索的割绳索,倒火油的倒火油,有的还搬起大石头,拼命向下砸去。时迁利索,率先登上城楼,守住城楼一角,等下方的官军爬上来。
早有守城军冲上来,团团围住他厮杀,十几把刀枪一起递过来,时迁见势不妙,连忙纵跳而走,但见城楼上都是守军,根本没有落脚之处。
时迁连忙又溜下城楼,来到城中,打昏一个守城军,穿上他的衣服躲藏起来。
且说卢俊义军遭遇刘慧娘的奔雷车,但见乱石纷飞,没头没脑的砸来,卢俊义立刻下令,将霹雳车插满长矛还击,双方一边是乱石,一边是激射的长矛,梭梭在空中乱飞。
霹雳车毕竟不是奔雷车对手,被砸坏了十几辆,卢俊义又调动投石机,向奔雷车砸下巨石,也摧毁了几辆。
在这种庞大的机关怪兽前,人力几乎微不足道,双方一直厮杀到中午,卢俊义的一百架投石机几乎被摧毁干干净净,霹雳车也没有几辆,刘慧娘一方的奔雷车也所剩无多,地上都是尸体。
卢俊义这才引军后退,点卯时现少了时迁和解珍解宝,想来是乱军中被杀。五千兵力,此刻也只剩下三千人。卢俊义愁眉不展,一面派人向武国师报信,一面整顿旧部,修理投石机和霹雳车。
这边卢俊义军刚刚退下,张清军立刻挥军进攻东城门,七八员上将率领,攻势猛烈。刘慧娘连忙前往东城门指挥,一直厮杀到太阳落山,张清军这才离去。
刘慧娘还没有来得及歇息一会儿,北城门又传来战鼓声,她一宿未睡,又艹忙了一天,见武贼攻势不断,根本不容她歇息片刻,叹息一声,向祝永清史进道:“武贼这是想累死我呢……”
北城门是战场的重点,此刻率军来攻的武松本人,猛兽军、铁骑军、拔城军,清一色精锐部队,士兵骑在机关兽上,向城门动猛烈进攻。城楼上人来人往,不断搬运大石向下砸去,公输嫣然又调动云梯,架在城楼上,官军向上攀爬,刘慧娘则指挥守军搬来铁滑犁,将云梯推下去。
战斗到了午夜,双方都燃起巨大的篝火堆助战,几十座高达篝火十几米的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夜空。
厮杀到了猛烈时,突然听得巨大的战鼓声,咚咚撼动灵魂,又听得激昂的号子传来,刘慧娘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看去,只见火光影影幢幢之中,一个巨大的机械怪兽被推了过来!
那怪兽独脚牛头,乃是一头夔牛,被横吊在巨大的滑车之上。滑车高达三十多米,比青州城楼还要高。前方是六七十头铜牛拉着滑车,后面是几百士兵用力推动,咯咯吱吱向城门而去!
“陷城车!”
刘慧娘脸色剧变,旁边的士兵不等她下令,便立刻把大石头火油统统砸下去,又有弓箭手箭射不停,因为距离太近,不能用投石机,倒是双枪将董平指挥着士兵将床弩架在城垛上,向下倾射。
不过,这种攻击显然对付不了铜牛,后面的士兵又躲在挡板下,极少有人中箭,那陷城车不紧不慢来到青州城北城门。
只见那夔牛的独脚上面拴着十几条粗大铁链,蔓延到百米之外。
百米外是十几辆滑车,直径三四米的轮盘,只见猛兽军的大将呼延灼和陈丽卿高声叫道:“绞轮盘,快绞轮盘!”
每辆滑车边都有五十名力士,将十几辆滑车的轮盘绞动起来,铁链收紧,那夔牛咯咯吱吱被向后拉起,一丈、两丈、三丈……很快就被向后拉伸十丈!
呼延灼举起双鞭,高声喝道:“放!”只见滑车轮盘飞速转动,那夔牛牛头猛然向前冲出,轰然一声撞在城门上!
那浑铁镶铜的坚固城门顿时被牛角抵出两个大洞,城楼摇摇欲坠!
陈丽卿见城门依旧不倒,高声喝道:“再绞!”
十几辆滑车再次启动,铁链向后拉起,巨大夔牛咯咯吱吱被拉了起来。刘慧娘见状,嘶哑着嗓子,叫道:“再撞一次,城楼必然倒塌,快抬我的钢轮火柜来!”
陷城车来没有来得及动第二次攻击,只见那城楼上突然投下来无数铜盒,落地便爆,铜片钢珠乱飞!
刘慧娘在城上指挥,只投向滑车的一边滚轮,上百个钢轮火柜投下来,炸塌滑车滚轮,只见那陷城车顿时向一边倾倒,轰然一声砸在城脚边,震得城楼上的人立足不稳,连那些铜牛都被带得飞起几十丈高。
藏在陷城车下的力士见夔牛倒了,连忙冲到城楼下,躲避箭雨。刘慧娘又命人投下来钢轮火柜,将那些力士统统炸死。
这边陷城车刚刚倒下,立刻又有一辆铁浮屠开了上来,上面是七八寸的钢板,下面是机轮,士兵踩在踏板上,机轮向前滚动,飞速冲到城楼下。
刘慧娘见状,叹息一声,道:“外城已经不可守了,去内城!”带领守城军纷纷撤退,来到青州城的内城。苟英真人不信邪,依旧留在城楼上,指挥士兵扔下的巨石和钢轮火柜,都被钢板挡住,近百个士兵顿时冲出,把火药包放在城门下,然后踩着踏板离开。
苟英真人见铁浮屠撤退,正在大喜,突然听得轰然一声巨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慧娘站在内城城楼上,看着缚邪真人苟英爆炸声中灰飞湮灭,心中默默叹息道:“对不住了真人,没有人阻挡一下,连内城也要保不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