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郡主愤怒地道:“后来你二人在翼城孤男寡女相处那么久,他为你滞留翼城,不惜抗命,一直等到你将要入京,才又带了人马跟随护送你入京,你敢否认?”
明珠从乌孙郡主身上隐约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突然觉得可笑又可悲,她轻轻摇头:“我本来想要和你好好说一说,但现在竟然觉得没有必要了。我为何在翼城滞留,他做了什么,抗了什么命,为什么会带了人马跟随护送我入京,你连这个都弄不清楚,竟然就敢来闹事。实在是太可悲了。或者说,是太蠢了。”
乌孙郡主不服气:“你敢做,我就敢说,凭什么我说了就是可悲,说了就是蠢?难道要我忍气吞声吗?傅明珠,你既然嫁了人,就安安分分的不成么?算我求你,别再到他面前晃悠了,成么?”她越说越激动,冲动地站起来要给明珠磕头。
明珠冷声道:“你确定你真的要跪?”
乌孙郡主犹豫了,她的膝盖不止是她自己的,还是乌孙人的。她的性烈如火让她直来直往,选择当众和傅明珠这个隐形的敌人厮杀,她的性烈如火也让她想起了她是乌孙人,她的婚姻不止是她和宇文佑之间的事,更是乌孙和大夏之间的事。可是,她的心千疮百孔,真的是不能忍了,她只想着,她不好受,就让大家一起都下地狱吧!
明珠见她站着不动了,才道:“请问郡主,我如何才叫安分守己?我不守妇道了吗?我放浪形骸了吗?我到处乱跑到处惹事了吗?是不是我死在当场,你就觉得我安分守己了?”
乌孙郡主是真的巴不得明珠死在当场,但她觉得,就算是天都塌下来了,傅明珠这种人也不会去死的。果然明珠的下一句话就是:“若你是想来逼死我的,那你的算盘可打错了。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要死的永远只可能是别人,而不是我。”
乌孙郡主冷笑:“你口口声声都说自己无辜,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清白无辜,不然你就是不要脸!”
明珠道:“是的,多说无益,咱们直接上证据吧。”侧头看着齐王妃等人道:“天色还早,要烦劳诸位等一等了。”
华阳王最近和宇文佑之间冲突也很多,华阳王妃早就烦得很了,索性撕破了脸道:“和这种无聊又无知的人讲什么道理,直接把她打醒就好了。自己没本事,到处像个怨妇似地找人麻烦,无聊不无聊?有本事就把你们府里的女人全都换成男人,再让全天下的女人都变成男人啊!真是的,无聊!”
安小故道:“不好,还是要以德服人,总不能因为对方不要脸,咱们也就跟着不要脸了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冬蕙站出来道:“难得等待,请王妃准许属下为诸位贵客剑舞。”
明珠道:“拿一面鼓来,我为之击鼓!”
鼓是大鼓,明珠脱了狐裘,扎了袖子站在鼓前使劲敲击,她的动作大开大合,把所有的愤怒全都泄出来,鼓声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震撼人心;剑是真剑,剑柄系有长索,寒光闪闪,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绳索系在冬蕙腕上,收放自如,有好几次都擦着乌孙郡主的脸飞过去,却又及时在乌孙郡主尖叫作之前利落地收回去。
众人看得入迷,竟然有些忘了之前这场荒唐的闹剧。
一曲终了,李舒眉也脱了外衣走进场去:“我也来献个丑,就当是送给米粒儿的礼物吧。”她使的居然是红缨长枪!一路演戏下来,场中掌声四起,安小故竟然失态地冲着她吹了一声口哨:“好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