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点头:“是啊,虽未到家,却已经嗅到家的气息了。”
米粒儿醒过来,吃了一顿奶,伸个懒腰,懒洋洋地四处看了看,现不同,立刻精神起来,黑幽幽的眼睛到处张望,看到一个银香球,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明珠让人拿给她玩:“可怜,生在路上、长在路上的孩子,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见着香球也觉得稀罕。”
“以后她的玩具会多到玩不过来的。”宇文初从外头走进来,站在门口跺去靴子上的雪,将斗篷交给素梅,又去炭盆边烤热了手才去抱米粒儿。
米粒儿现这个陌生人又来了,便停止玩银香球,转而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初看,宇文初看着她笑,亲昵地去顶她的额头:“米粒儿,我是爹爹,你要记住了,我是爹爹。”
父女俩互相对视着,都是睫毛长长,眼睛黑亮,明珠在一旁心满意足地看着,忍不住微笑。米粒儿打了个呵欠,宇文初笑道:“这是又困了?吃饱喝足就想睡?”
谁知脸颊传来软软的、湿湿的触感,竟然是米粒儿将小嘴凑到了他的脸上,他惊喜的不敢动弹,正想夸他闺女儿就是这么聪明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就懂得亲近爹爹了,哪成想下一秒就感觉到了疼痛,米粒儿竟然是在拿他的脸颊来磨牙。
明珠“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道:“笑死我了。”突然想起什么来,惊喜地道:“米粒儿今天可以啊,又懂事了些,懂得打人,还懂得咬人了。”
郑嬷嬷等人都在笑:“人亲骨头香,小郡主这是在和殿下亲近呢。”
宇文初爱怜地捏捏米粒儿的鼻头,低声道:“米粒儿这是怕爹爹不疼她,所以想要爹爹记住她,是不是?”
米粒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听懂了似的咧嘴一笑。夫妻俩逗着米粒儿玩了一会儿,天便黑了,乳娘把米粒儿抱下去睡觉,有人送了酒菜上来,二人香甜地吃了见面后的第一顿饭。
行宫这边不比京中方便精致,纵然是百般周到,也还是多有不便。明珠虽然动作飞快,洗澡水也还是很快就冷了,裹着裘衣打着冷战趿拉着鞋冲出去,一头栽在宇文初怀里,嚷嚷着让他给她擦头。
“真有这么冷?”宇文初耐心细致地给她梳理着头,眼里满是温柔。
“当然啦,冷得不得了。”明珠躺在他的膝上,舒服地享受他的伺候,突然想起杜蘅来:“杜蘅早年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