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珠塞了东西过来,江州子也没表示惊讶,十分自然地抚了抚袖子,把信物藏了起来。
这边的路很不好,又是夜里行路,还没有照明,这导致马车十分颠簸,明珠被颠得昏沉沉的,她察觉不到疼痛和不适应,只记着仇恨。她一定要杀了宇文聪,无论如何都要这个人死,而且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江州子叹了一声:“好累,累死老夫了,老夫困一觉,到了地头麻烦五爷喊一声。”
宇文聪笑道:“好说,先生只管睡。”
江州子暗暗推了明珠一下,示意她无论如何强迫自己休息一会儿,双身子呢。
这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事仍然这样顽强,一定是个很乖很乖的宝宝,明珠咬着牙,在伤心痛苦中睡着了。等到再醒过来,已经天亮,晨曦透过车窗照进来,她看到江州子裹着一床被子缩在她脚边熟睡,宇文聪却不在车内,车也是停着的。
她想了想,轻轻踢了江州子一下,江州子动了动,睁开眼睛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明珠就又闭上眼睛假装昏迷,只听外面传来男子的声音:“五爷这是要往哪里去?”
然后是宇文聪懒洋洋的声音:“还能往哪里去?去翼城啊。”打了个呵欠,照旧是懒洋洋的:“桓王殿下呢?是在翼城还是在军营里?”
之前问询他要往哪里去的那个男子的声音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回五爷的话,桓王殿下昨夜回了翼城。”
宇文聪就道:“那我赶到翼城正好找殿下吃早饭。”
男子的声音欢快起来:“五爷要找殿下吃早饭,那可得快一点儿,我们殿下饭点最准时不过。”
“肩膀疼得厉害,想快也快不起来啊。”宇文聪抱怨了一声,顿了顿,道:“大家伙儿辛苦了,拿去买酒喝。”
明珠猜着应该是宇文聪赏了钱财给桓王的手下,果然听见那男子哈哈大笑:“五爷真客气,末将就不客气了啊,改天请您喝酒。慢走,不送。”
明珠赶紧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些。
车往下沉了沉,宇文聪卷着清晨的冷风走进来,先打量了明珠一眼,再在一旁坐了下来,淡淡地道:“走吧。”
马车再次驶动,宇文聪也没有其他动静,明珠从眼角里偷看,看到他歪靠在车壁上盯着她看,吓得又闭紧了眼睛。
宇文聪笑笑,没有戳破她,也跟着沉睡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马车放缓了速度,有人在外面高声盘问,又有人厉声喝道:“这是北地特使的车,你们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