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看着明显变得苍老了的苏嬷嬷,问道:“你这又是玩的什么?”
“这回咱们不做父女了,苏嬷嬷来做咱俩的娘,我和你做兄妹。咱们家不贩卖干货了,改卖文房四宝了,名儿也改的,按这个来。”江州子掏出文书给明珠和苏嬷嬷看:“殿下想得周到啊,这种东西准备了一大把,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似的,但是明珠和苏嬷嬷都没有心情,弄得他怏怏的:“辛苦半天,笑脸都不肯赏一个,真是的。”
苏嬷嬷不赏脸:“不是你搞的幺蛾子,会有这么多事?你怎么辛苦都是应当的。我们王妃多金贵的人,来受这种罪……”
江州子冷笑:“我又没有欠你们的,凭什么要我白给你们看病啊?以为就是你们担心啊,媚媚和娇娇也身陷险境呢,她们虽然是丫头,却是我亲手养大的,就和女儿也差不多。”
明珠连忙阻止苏嬷嬷:“不要说了,是我自己愿意赌的,怪不得谁。”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抱怨怪责又有什么用?与其内讧还不如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呢。
“还算有个明白人。”江州子白了苏嬷嬷一眼,起身往外:“都睡吧,明天再说。”
明珠睡着就做梦,梦里全都是冬蕙和敬松,两个人都是血淋淋的,吓得她抱着冬蕙只管哭,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冬蕙和敬松,于是深恨自己无用,不能手提长枪闯关救人。
忽听苏嬷嬷在她耳边轻声喊道:“王妃醒醒。”
明珠猛地坐起身来:“是不是杨大哥来了?”
苏嬷嬷道:“是。”
明珠翻身就要下床:“冬蕙呢?”
苏嬷嬷红着眼睛没说话,明珠的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忽听隔壁传来哭声,以为是敬松便强忍着眼泪道:“此刻最难过的是杨典军,我去看看他。”
到了隔壁,却见敬松在安慰江州子,江州子趴在桌上哭得肝肠寸断的,贺文钟和申五蹲在一旁盯着江州子看。
见明珠和苏嬷嬷进去,贺文钟就跑过来小声道:“被桓王锤死的女人好像是这位先生的什么人,他叫她娇娇儿。”话音未落,就听见江州子悲号一声:“我的娇娇儿,苦命的娇娇儿,你好可怜,我把你捡来的时候你才这么大,还没等到你孝敬我呢,你就没了……”
明珠从没见过男人哭起来也有这么凶的,想想现自己除了陪着流泪外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只好也跟着贺文钟和申五蹲到一旁去了。
敬松过来和她行礼,把经过说给她听:“死的人是娇娇儿。桓王追上冬蕙她们,一锤就把马给打死了,接着就砸了马车。娇娇和媚媚当时坐在车里,被他抓住逼问您的下落,她们不说,桓王就把娇娇给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