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清流着泪亮出脖子:“掐吧,掐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长兄不知归期,二哥回不来,母亲又这样,爹爹也这样,我是个没爹娘的可怜孩子……”
明珠暴跳如雷:“安伯,赶紧把他弄走,叫傅霖立刻过来。”
安如山连忙让人把傅明清给弄走,探究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江州子低声道:“王妃,这是您新近请回来的大夫吗?”
江州子的名气太大,明珠生怕会惹其他是非,并不敢让这件事传出去,所以只是含糊了事:“把闲杂人等都清退了,安伯你就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吧。”
安如山低声道:“可靠吗?”
明珠正色道:“若是不可靠,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傅丛手臂上的黑青之色已经渐渐蔓延开来,再不救治就只有等死,只能是赌。所以她根本就没有问江州子其他问题,也没有试探江州子是否别有用心,因为她没得选。
安如山也沉默下来。
明珠招呼江州子:“先生请。”
江州子替傅丛看过,简明扼要地道:“这只手臂保不住了。”
明珠想起他那堆小巧玲珑的刀具,立刻打了个寒战:“是要截掉吗?”
江州子摇头,很是严肃地道:“这倒不必,只是这只手臂的经脉肌肉什么的全都受到了很大的损害,所以肌肉经脉都会萎缩,以后再不能用了。还有,他中毒太深,大概很长一段日子都会受到影响,思考和行动能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一样好了。”
傅霖匆匆赶来,刚好听到这一段,不由急了:“先生是说,我祖父会变成和祖母一样的情形吗?”
江州子白了他一眼:“那要我来干嘛?年轻人不会听话么?我说的是思考和行动能力不可能恢复到和从前一样好,并不是说他会丧失思维和行动能力。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会听话的家属了。”
傅霖被呛得没话说,他是个老实的好孩子,深以为自己的确是不会听话,丢了家里的脸,因此客客气气地给江州子行礼道歉:“是晚生不会听话。”
江州子摇摇头,没有再为难他,而是和明珠说道:“若是没有其他问题就开始吧。”
其实江州子的治疗方法和唐春来的相差并不太大,都是以用药和施针为主,此外又增加了药熏等法子。明珠是女儿,没那么方便在一旁伺候,幸亏傅霖已经可以独挡一面,傅明正也很快赶了回来,于是她肩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