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地问宇文初:“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干的?”这种阴险并让人内耗的事儿,怎么看都像是他会做的事。
宇文初坐在一旁批公文,眉眼不动,淡淡地道:“这种事怎会是我做的呢?分明是他们父子、兄弟之间自己出了问题。他们若是铁板一块,谁也挑不动他们是不是?”
明珠过去帮他研墨:“是啊,所以和我们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是?”
宇文初道:“当然,是他们咎由自取。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既然这么闲,当然得给他们找点事儿做。”他很平静地通知明珠:“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中山王的马场最近因为马瘟死了好些马,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儿做多了,犯了天怒。”
分明眼睛里都透着亮光,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偏要装成这副云淡风轻、不在意的样子。她真是受够了!明珠把墨锭放下,抱住宇文初的胳膊使劲晃了晃:“殿下天天这样端着,不累吗?”
宇文初看她一眼,平静地道:“不累。我忙着呢,想要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就赶紧松手。”
明珠松了手,靠在躺椅上看他忙。
说起来,他们夫妻俩都挺忙的。
宇文初起早贪黑,先是赶在春荒之前把赈灾物资放下去,同时也将太皇太后千秋寿宴顺顺当当地筹备起来,各地藩王得到了热情周到的接待。通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大家都是要感谢天恩,感谢朝廷的,唯独这次没有人这么说,因为英王府毫不客气地对外表示,这花的都是英王自己的钱,并且英王府因此败落变穷了。
明珠穿着旧衣裙,拔了各色宝石簪钗,只戴几根素簪子,挺着大肚子到处哭穷,口口声声都是说宇文初的这个差事不好办,辛辛苦苦存下的家当全都被逼着拿出来填了无底洞,做不到么,就要被杀头。就连她的嫁妆也赔了进去,害她没有新衣服穿,就连即将出世的儿子的乳娘都快要请不起了。
英王府里的如一台停止修建,成堆的厨子也被遣散,庄子里出产的粮食鸡鸭什么的都在往外销售,王妃亲自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养上了蚕,怎么看都像是真变穷了的样子。
与此相反,此前名不见经传的临安王府在经历了两场火灾之后,不声不响地重新修起了一座更大更豪华的主院,又拔地而起修了一座三层高的书楼。临安王妃的汉话越说越流利,出手阔绰,到处交际,成了京中许多人家的座上贵宾,临安王本人也是成为幼帝面前的大红人,不但和闵氏交好,还和部分宗室、勋贵交好,甚至隆盛大长公主府也经常请他去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