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连忙扶住敏太妃,轻声哄她,不满地对闵太后道:“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女儿的?太后娘娘不要吓唬我们太妃。她是个老实人,胆子小,不比我傻大胆儿,禁吓。”
不就是心疼闵宝云,眼红傅紫霏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出头露面,因此想要借着福宁的病情来说事儿,以便把闵宝云从淳意阁里捞出来吗?自己想得好处,却不想出力,只想占别人的便宜,拿别人当枪使,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她和宇文初还想借着闵氏的力量把福宁弄出宫去呢。
闵太后借机生事:“我不过好心罢了,哪里又是吓太妃了?福宁病了这么久,你们做哥嫂的敢说什么都不知道?”
明珠瞪着眼睛直视着她:“太后娘娘使人出宫给我们送信了?”
这个话闵太后当然不敢说,嘴硬道:“难道关心宫里的母妃和胞妹不应该吗?我不让人送信,你们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
明珠叫屈道:“冤枉啊。宫里的事都是两宫太后打点,再不济还有陛下操心,宫里没给我们做臣子的送信,我们如何能够得知宫里生了什么事?就算想知道,也不敢刺探啊!何况两宫太后都是仁慈的,难道还能让母妃和福宁妹妹日子不好过?所以我们是一点都没往那上面想啊。”
她占着理的,闵太后拿她没办法,只好板着脸道:“福宁病得很重,你和英王再不去看她,想想办法,只怕是要熬不过去了。”
明珠一惊一乍的:“这么严重?”回头去看敏太妃,以求验证。
敏太妃将帕子捂着嘴,拼命忍住了不敢哭:“你们不能去,福宁是时疫。”
“时疫?”明珠大声喊了出来,吓得宫里的一众宗室女眷和诸勋贵大臣女眷齐齐瞪圆了眼睛。虽然早就知道京里有时疫,却没想到最安全的宫里也出了这种事,于是人人自危,都有些害怕。
太皇太后不悦地道:“嚷嚷什么?!”本想狠狠说明珠两句,但说到底也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只能忍了。
闵太后直叹气:“可不是么。”看一眼太皇太后,恭敬地道:“母后请恕罪,虽说在这年节下说这个事儿不妥当,但福宁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孤零零的没了。好歹给她见一见她母妃和兄嫂。”绝口不提她家闵宝云如何,一心就想挑唆得敏太妃哭,明珠闹。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宫里的老规矩是感染了时疫的人都要隔绝起来治病,治不好不许出来,怎么见?难道要把病传得到处都是么?”竟然是铁了心,一定要把福宁和闵宝云关在一起磨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