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生怕明珠会嫌她多嘴,有点不愿意说出来,却又有些害怕宇文初,便小声嘀咕道:“还有就是李总管他们。”
“退下吧。”宇文初猜得到明珠找李伯纯等人做什么,约莫还是为了商量做什么最赚钱,明珠不会为了这个生气,那就只有孟先生了。不管孟先生和明珠说了什么,也真是难为她这样的爆炭性子,居然能忍着不说出来。
他耐心地等着明珠洗好出来,然而明珠总也不出来,外头却又使了人来请他:“西北的马场出事了。”
西北的马场很重要,可以说将来起事所需的马匹来源大半就靠这个了。宇文初顾不得别的,匆忙和素锦交待了两句,往听雪楼去了,孟先生、敬松、周书屹等几个紧要的人都候在里头了,敬松的脸色很不好看:“有人半夜潜入马场放火烧了草料场,盗走了一批马匹,剩下的马匹断草料了。”
宇文初吸了一口气,示意魏天德把堪舆图打开:“先着手调送草料吧。”
周书屹道:“今年冬天比前几年都要冷,雪大冰重,草料运输很困难,最早的一批草料送到也要半个月以后,到时候马匹恐怕又要折损大半。”
宇文初沉吟片刻,一拳砸在堪舆图上,冷冷地道:“既然调运不到,那就去抢!”
西北的马场可不止是他们一家,中山王也在那边拥有私人马场,要抢的,就是中山王家的马场。大家都是瞒着朝廷弄的,抢赢了就抢赢了,没人敢去报官。
几个人很快达成了共识,坐下来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
明珠原以为宇文初现她不高兴,怎么都该反省一下,然后自己和她坦白,说几句让她安心的话。她再根据情况决定该怎么对待他,反正她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是好是坏她都不怕。江珊珊一定要进门,她就成全江珊珊,把人弄进来再弄死,宇文初更爱江山,她就让他爱,她多爱自己和孩子一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等她从水房里出来,屋子里空荡荡的,宇文初早就不见了影踪,她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素锦小声道:“孟先生他们使人来把殿下请去听雪楼了,好像是说有什么急事。”
明珠泄气地往床上一倒,睁大眼睛看着帐顶呆,之前还恶狠狠地下定了无数的决心,想着宇文初若是真的和孟先生一样的想法,她就要怎么怎么样,然而总也等不到人回来,她便把这份恶气和愤怒全都转换成了委屈,恨不得立刻冲到听雪楼大闹一场。
但她知道这正是江珊珊所希望的,因此哪怕就是赌气,她也不让江珊珊如意。于是委屈又变成了愤怒,她就这样委屈着愤怒着,慢慢地睡着了。
四更时分,宇文初回了迎晖堂,他已经从孟先生那里得知了昨天下午生的事。孟先生所得到的那封信,不用问也知道是江珊珊的计策之一,谋士眼里看到的更多是利益而不是人情,孟先生无形中就做了江珊珊挥向明珠的一把刀,成功地让明珠对他心生警惕怀疑。
江珊珊揣测人性的阴暗面果然是很厉害的,孟先生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但他们都错看了他,他们都以为他会选江山,选火器,从而退让一步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