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初笑了起来,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明珠捂着脸不说话,心里却很明白,她越来越喜欢和宇文初相伴了。
二人酒足饭饱,喝着热腾腾的茶坐在窗下听雨,宇文初的心情很好,很有技巧性地把京城里正在生的事情告诉明珠:“内涝以后,工部必然要派人排查下水道的,到时候可能会不太平。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吃饭时遇到的那个密道吧?还有四舅兄追查到的那条密道?”
明珠想起他曾经提前告诉过自己,今天会有大暴雨,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虽说京中的下水道很多年没有清理过了,但这些年都没有害过内涝,所以今天是意外了?”
聪明。宇文初赞赏地看她一眼,轻声道:“是四舅兄带人堵住了几个出水口。”说起来,傅明正做这种事真是得心应手,难怪京中的人都说傅相第四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蔫坏东西。
明珠不说话了,她今天也让傅明正去帮她办事儿了。
宇文初又笑:“是在想长兴侯府庄子里的事吧?四舅兄要忙大事,消息估计得明天早上才能送到你这里来,不过我刚好知道一点……”他伸手把明珠搂过去,让她依偎在他怀里,深秋的夜里已经凉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温度刚好合适,大家都觉得很舒服。
明珠听说死了人,眼皮子控制不住地跳了起来,她有些紧张地道:“我没有让人杀人。”长兴侯府的管事是坏东西,死了也就死了,但是那些工匠,她真没有想过要借杀死他们来挑动事端,对付江珊珊。
宇文初半垂了眼睛,平静地给她和自己斟了一杯茶,语气清清淡淡的:“有时候,说是谁死了,并不是真的就死了,要的不过是个契机。就好比,你看谁不顺眼,想收拾他一顿,但是他远远地躲着你,你并没有理由动手,那就要找个理由一样的。理由是真的还是假的,占不占理,都是无所谓的。”喊出柱子被人打死了的那个妇人,是傅明正的人,柱子也不是真的就死了,只是一个挑动情绪和杀死周二,逼得江珊珊带去的人不得不动手的理由而已。
“现在闹得这么凶,那些工匠会被抓起来吗?”明珠歪着头想得投入,这些事情,她可以不做,却要懂得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她要面对的这些人和事,并不是简单地给父兄一个提示就够了的,涉及到的人事那么宽广,对手的手段也是花样百出,她得懂。而宇文初,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老师。
“长兴侯府里生的事情瞒不过别人,所以明早京兆尹会派人去长兴侯府的别庄处置这件事,接下来就会传出长兴侯府苛待虐杀工匠,导致工匠为了自保而和长兴侯府的护卫生冲突的事情。因此工匠们是苦主,长兴侯府死了的管事的家属也是苦主,长兴侯府这次,多年经营的名声要毁得差不多了。我估摸着,你的人,等到第三天,长兴侯府焦头烂额的时候,就可以上门催货要赔偿了。”
宇文初在冷笑,江珊珊居然敢把他当傻子,福宁这件事,分明就是她在推波助澜。纵然他也觉得廖光这个人不错,但是自己看上和自己找的,和被人算计了的,始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