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提了。”明珠点着素锦和素菊道:“你们俩,让你们看门户,你们倒好,一会儿的功夫就忘了你们是谁的人。是不是他再问两句,你们就要把我吃过些什么,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怎么想的做的,都尽数说给他听了?”
素锦和素菊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颤着声音道:“殿下问起来,奴婢们以为无伤大雅,所以就说了。”实在是英王殿下太厉害了,三言两语的,她们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
明珠对着镜子照了照,头也不回地道:“记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素锦和素菊不敢多话,以头触地应是。
明珠又问:“我走后,有谁进过卧房?殿下是隔了多久才起身的?”
素锦和素菊齐齐答道:“没有人进过卧房,殿下约莫隔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起来了,之间香篱听见里面的动静曾出声问过要不要伺候殿下起身,殿下没有出声。”
那么是谁帮宇文初脱身的呢?要不是他自己本领非凡解了绳子,那就是在这暗处藏了所谓的死士、暗卫。明珠皱了皱眉,忍不住抬眼在房梁深处和帐幔深处看了又看,却又觉得,如果这些人真的藏在那里,宇文初刚才岂不是脸都丢干净了?所以他才特别生气?
“王妃,殿下已经歇下了。”有侍女进来提醒,明珠只得起身进了卧房。床上的帐幔放下一半,卷起一半,宇文初靠在床头上就着羊角宫灯在看书,看到她过来就放下书朝她温柔一笑,完全是尽弃前嫌、握手言和的模样。
明珠假装不经意地瞟了眼之前她绑他的那两处床柱,床柱光滑如新,并无半点破损,所以他用暴力将床柱拉断再逃脱的推论是行不通的。那就只剩下暗卫帮忙一途了,可是他这么爱面子的人,真的会让手底下的人瞧见他的窘样吗?如果真的有,人藏在哪里呢?
“王妃是在找这个么?”宇文初笑眯眯地从枕头下摸出那根丝绦来,对着她晃了晃。
明珠顿时脚下一滑,紧张地道:“咱们已经说过这事儿到此为止了,谁再提谁就是小狗。”
“当然是到此为止了,不然你以为我想怎么样?”宇文初十分奇怪地示意她看向丝绦,说道:“我是看王妃有些心神不宁,担心你睡不着觉,所以特意告诉你,丝绦在这里。你若不放心,可以烧了它。”
明珠接过丝绦,飞也似地看了一眼,不由一片茫然——丝绦完整无损,并没有割断或者烧断的痕迹。他究竟是怎么脱身的?这个男人,太让人难以捉摸了。她实在是很想问个究竟,却又不敢再提,只好委婉地道:“我听说咱们府里有好些很厉害的暗卫,来无影,去无踪的。是不是?”
宇文初了然一笑,慢悠悠地道:“是,但没人敢私自进这屋子里来。”
明珠见他一副“你想知道我怎么脱身就赶紧来问我”的表情,偏就不问,俯身吹灭了灯。叫你端着,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