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衣人,自己只见到青苗,别人若来邀功,那可没门。
许婉纯本来脑子就不够用,在父亲面前还要装单纯可爱,哪里能想到对策。
她不由求救地看向程蕴,而程蕴却凝视着许凌月,眼神略有些复杂,似乎欲言又止,并没有帮许婉纯说话。
原本许婉纯给妹妹扣上一顶妖邪附体的帽子,可许凌月随口扭转战局,让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许婉纯带领恶奴行凶戕害嫡女的上面。
这等机变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能有的。
遇到这种事情,一般人都慌乱不堪,哪里还能好好地想解决办法?
眼前的许凌月真的是许凌月吗?那么见了他就唯唯诺诺,只会眼睛里闪着光却说不出话来的许凌月?
程蕴目光深沉,眼神复杂。
许婉纯有些慌乱,众人看她的目光也带着谴责,让她又气又怒,委屈至极。
许耀卿目光沉沉地锁着许凌月,不知道是审视还是在思量。
许凌月却丝毫无惧,而是慢慢跪地,“女儿许凌月拜见父亲,一十四年大梦初醒,方知人间是人间,家园是家园,父亲是父亲。只可惜母亲已逝,女儿和祝妈妈遭庶姐恶奴欺凌差点命丧黄泉,若非有庄太医悬壶济世,心地慈悲,只怕女儿再无缘清醒地拜见父亲,就要糊里糊涂地魂归地狱。而就算死也是痴痴傻傻孤魂一个,黄泉之下,连母亲也不得见不得认,死也终归是个糊涂鬼。”
她声音清冷、淡漠、缓慢,却更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刻骨悲伤和哀怨,那种挣扎求生、绝望的痛苦,让人感同身受。
尤其她说的生前被人肆意欺凌至死,死后做鬼也是傻鬼一个,生死都无人关心在意,一下子戳中围观之人的心扉,让他们不由自主潸然泪下。
他们未必是真心同情她、偏袒她,可却被这种氛围牵动,不由自主地就心酸难过起来。
哪怕她脸上依然还有那些瘢痕,在他们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看,反而让她更加可怜、凄惨。
许婉纯见状越急怒攻心,大声呵斥道:“不要在那里装模作样,庄太医是什么身份,就算宫里的贵人都未必请得动她,你一个无名之辈怎么可能请得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