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玄蛭不动声色的抓住他的手,缓缓说道:“你气愤也好,不要打我的腿,好不?大哥,回去叫巫匠,把那柄龙筋弓再加强,以篪虎暴龙的臂力,怕是能拉开数万斤的强弓。”他满脸古怪的用手指摩擦了一下鼻子,有点浑身冷的感觉:“想想看,数万斤重弓出的箭矢,若是今日能用上,就算在百丈高空,那沧风也死定了。”
彷佛小孩打架,夏侯一手抓着一块石头,抬头看着沧风喝骂到:“有胆子你给我下来。”
沧风气得须乱舞,指着夏侯喝道:“有能耐你给我上来!”
夏侯怒喝:“有胆子你给我下来!”
沧风大骂:“有能耐你给我上来!”
原本肃杀的校场上一片安静,突然间,无数人‘哈哈’狂笑起来,有些年少轻浮的,更是笑得浑身直哆嗦,笑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却也不在少数。刑天大风满脸狼狈,捂着脸不敢见人,那相柳柔彷佛生吞了一斤大粪,整个脸上一阵青一阵黄,张牙舞爪的恨不得冲上去把夏侯和沧风撕成粉碎!
大禹王先灵在上,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搞笑的决斗呢?
沧风终于现了不对,自己和一个十几岁最多不过二十岁的蛮人娃娃这么计较,传出去还有脸面么?
长风凭空而起,沧风伸手在自己小腹上点了几下,止住了疼痛。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丹瓶,倒出了几枚丹药吞下。须、衣服随风飘动,他临风飞起,那柄长剑又握在了手上,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猛的指了一下,大声吟唱到:“地杀机,龙蛇起路!法地剑!”
长剑上一道奇光闪过,沧风随手把那长剑对着地面劈了下去。
夏侯脸色一变,突然感受到了土性元力极不正常的波动。他尖叫一声,双手握拳,重重的朝着地面砸去。
数百丈方圆的地面突然抖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地气奔涌,彷佛火山喷一样,一道土黄色的地气笔直的冲天而起。夏侯全身就笼罩在那地气中,双拳深深的陷在地里,全身上下肌肉一块块急骤的抖动着,硬是保持着庞大的身躯没有被那一股突然爆的地气冲上天去。而就在夏侯身侧数丈远的地方,无数块巨石‘呼呼’的冲天而起,整个校场,灰尘弥漫。
沧风掐着印诀,死死的控制着地气奔涌的方向。这一招,也是他无法熟练控制的**术。以全身法力调动附近所有的厚土之力喷薄而出,全方位的攻击敌人,尤其地气厚重,伤害力惊人,对付夏侯这种刀砍不进的角色最是合用不过。就好像,就好像刀砍不开乌龟壳,用大石头却能砸开的道理。
夏侯浑身僵硬,每一瞬间都要承受极强大地力的冲刷,以他身体的强度,竟然不过两三次呼吸的时间,就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点。‘啊呀’一声,他的力量再不足以让他稳在地上,被那股灰黄色的地气一冲,彷佛树叶一样被冲起数百丈高。
那地气凝聚成无数无形的硬块,在空中砸得夏侯嗷嗷乱叫,‘砰砰砰砰’,就看到火星在夏侯身上连串的闪了出来。
而沧风一看到夏侯被地气卷起,立刻手一晃,法诀变化,那一股劲冲出来的地气突然分裂成数百股,彷佛龙卷风,在天空纠缠摩擦撞击起来。土性最是厚重不过,耳朵里就听到一阵阵金铁碰撞的声响,空中无数火星乱闪,巨石横空飞出,在天上被绞成了粉碎。夏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有如磨盘中的豆子,被榨了个辛苦。
相柳柔兴奋的跳起来:“我赢了,我赢了!刑天大风,你们还不快点认输么?”
沧风右手剑势急转,突然念颂道:“人杀机,血流漂杵!治人剑!”
他长剑上突然冒出了一道数十丈长的青色剑气,彷佛矫捷的蛟龙,狠狠的一剑劈向了夏侯。但是沧风显然是手下留情,他的剑气只是朝着夏侯身上肉最厚、最不致命的地方劈去的――夏侯的臀部!
没人想到夏侯还能赢,就连心境最为冷寂的刑天玄蛭,也是仰天出了绝望的悲叹声。这种情形下,谁还敢说自己能够反败为胜?刑天玄蛭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一鼎巫武,如果落在了夏侯的境地,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乖乖的屁股上被劈一剑,然后落地认输。
可是夏侯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巫武,准确的来说,他是一个拥有修道法门,精神潜力无限可挖掘的,拥有极大潜质的,糅合了道法和巫术特长的,可能是大夏朝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巫道!
剑气临头,夏侯咆哮一声,身体勉强转动,施展分光捕影的小巧法术,一手抓住了沧风喷薄而出的剑气。一声裂帛响,夏侯双手皮肤纷纷炸裂,鲜血彷佛不要钱的河水一样洒下。
沧风愣了一下,本能的抖动了一下手腕,剑气一卷,夏侯立刻借力腾空而起,桀桀怪笑着朝着沧风凌空飞扑而至。一路上无数巨石横飞,夏侯凭借一身粗皮厚肉,硬是用肌肉死扛住了沉重的打击,最终成功的借力扑到了沧风身前不到一丈的地方。
看着满脸呆滞的沧风,夏侯勉强笑了笑:“诶,我从来不肯认输的。命由天定么?可是我的教官给我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右臂挥动,一个沉重的摆拳重重的砸在了沧风的脸上,沧风‘咯儿’一声,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他体内法力一空,真元匮乏,原本体力就已经到了衰竭点,哪里还承受得起夏侯的暴力虐待?这一拳足足能砸死一头剑齿虎,若不是沧风勉强提起一点真元护住了脸面,怕是他就要被夏侯给彻底毁容了。
沧风晕倒,夏侯得意至极的‘桀桀’怪笑了几声。可是蓦然间,两人同时向下飞速坠落。这可是在数百丈的高空啊!
夏侯尖叫,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在校场边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