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侍卫尾随其后,谄媚的向男子汇报着近来区域的情况,并不断的环顾着四周,巧媚的脸上缓缓的流淌下几滴汗珠,似乎是怕被周围的人听到。
男子略微一怔,冰冷的眼神如同刀锋般扫过他令人厌恶的脸庞,示意他说下去。
侍卫吞咽下一口唾沫,额上的冷汗似乎更甚,他用衣袖抹了抹汗水,慌张的说下去:“弗拉尔长老似乎在召开一次大型的会议,不过...不过会议的名单上似乎并没有您的名字,倒是最近与长老走的密切的塞尔斯祭司,恐怕榜上有名,您知道,整个东区的材料如今已有大半被他收入囊中,只怕这样继续下去的话...”
“哦。”男子终于停下行进的脚步,缓缓的低下头沉思,侍卫小心翼翼的盯着被兜帽遮挡住大半张脸的男子,暗自思忖这次能得到什么样的报酬,毕竟他沉默许久的样子,这次的消息似乎极有价值,没等他幻想下去,只觉得头一阵阵的眩晕与疼痛,额角渗下大股黏稠的液体,带着温热的气缓缓的顺着脸庞流下,他抬手一抹,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充满胸腔,未等他惊声呼喊,便被侧头一击软了下去。
“这种人不得用,太过于狡诈圆滑。”
旁边的一个随行侍从对着击倒他却一脸迷惑样子的新人解释道,赢来男子的阵阵冷笑,他将头上的兜帽轻摘而下,露出一头银色的长发,如同生生不息的江河般泛动着耀眼的光芒,他的瞳孔积满血红色的沉淀,从整个眼眶的深处带着浓重的戾气溢出眼角,如同殷红的血液。
侍从一愣,旋即安静的退下去,男子缓步走至死去的侍卫面前,轻轻晃动了下脖子,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下一刻,从肩骨刺出的白色骨刃瞬间穿透尸体僵硬的外表,在血肉迸开的一刻又倏地被燃起的蓝色火焰蒸腾烧尽,他的肩膀契接处泛动着火红色的光芒,白色的骨刃之上流动着蓝色的微光,如同冰雪溶洞中的乳石又带着炙热的温度。
一旁的侍卫见状,脸色阴沉下来,身体周围燃起赤色的火焰,刚刚那些守在身后的侍卫也面色不善的围过来,身体之上余绕着或明或暗的火焰,一股浓烈的杀气渗入男子的骨髓,刺骨的寒意涌上来,甚至于男子骨刃上的火焰都逼得微弱了些。
侍从在一旁邪魅的一笑,身体之上旋转的火焰凝聚于左眼之上,瞳孔迅速的被血红色侵蚀,目光更冷的逼视着男子,嗓音一变,是一声沙哑粗糙的男声:“【冰焰】纳尔,你知道得罪长老层的后果吧,现在东区欲重新归顺帝国,唯独你们几个棘手的家伙...”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也是,像你这样独占噱头风头正旺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成就毁于一旦。”
这时,侍从的脸开始一点点的剥落,露出皮肤之下模糊的血肉,一大股烧焦的浓烈气味散开,他身体之上已有大半被体表燃烧的火焰毁去,涂成黑色的焦皮。
纳尔皱了皱眉,极其厌恶的退后几步,站定之后,脊骨的骨骼缓慢的穿透出来,尖锐的前端隐隐泛动着蓝光。
“蝎,你总喜欢自以为是,你以为自己掺入那潭浑水便能得到他们许诺的能力么,你现在样子简直不像个人了。”
“没错,我的确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蝎轻松的低喃,微风带过他皮肤上蜕下的焦壳,露出如同火山熔岩流动般的痕迹,忽明忽暗的像极了风雨中晃动不安的渔灯。
他点点头,认真的盯住纳尔。“谈话结束了,对了,现在,我被叫做【鬼杀】,隶属于组织的暗杀部分。”他抬起头,左眼的瞳孔中撕裂开扭曲的空气。
“如果你屈服命运,那么你永远只会是傀儡。”
黑暗血红,月光被弥散开来的黑色雾气遮挡的严严实实,只剩下清冷的空气随着光线流动过每一处罅隙。
“你是谁?”说话的并非是瑞恩,而是希斯里,毫无畏惧的在瑞恩身后站了出来。
“你们应该膜拜我,而不是这种态度。”男子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血红色的长袍如同燃着了风,他的手臂位置完全被切割开来,大片鲜红的血肉暴露在外面,一小截白骨被剔开,滴淌着殷红色的血,但即使这样,在血肉上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出一朵火莲的烙印,“你们是帝国的【王爵】是吧,现在你们需要保护我的安全,送我到达【帝都】的【源泉】那里,我收到了错误的【讯】,被人袭击了。”
他顿了顿,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接着道:“至于我的身份,你们应该了解了吧,毫无疑问,我是【神殿】的人...”他抬起手臂,随着他的摆动掉落下几块血肉,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上面火莲的纹路,眼神中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瑞恩低沉了一阵,随即将魂力凝聚在手指间,“可不完全是你说的算。”他的身体迅速掠起,大片的火焰直袭而去,多得让人窒息的焰火组成的影子冲射向男子,男子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惊诧,但旋即闭上了眼睛。
“【神迹.漠视】”他低声念到,一阵迅速而强烈的魂力急转而至,从他每一个毛细血孔中不断的释放出来,大量的银色魂力涌现而出,在顷刻间便将火焰团团包裹,只是一瞬间,变轻易吞噬了瑞恩释放出的魂力,但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径直的射向瑞恩,瑞恩急忙撤走身体间的全部魂力,仅仅用肉体抵挡住男子的攻击,防止身体中的魂力被反噬殆尽,身影倒飞而出,撞断大片的树木,掀开土壤表层森黑的泥土。无数坚硬的岩石被激溅而飞,扬起层层的尘土,深深地嵌在他的皮肤之中,在血色的皮肤之下凝结成一块块的污点。瑞恩咬紧牙关,深吸了口气。徐缓的从体内调动起魂路来,一点点的修复着身体上斑驳的伤口,然后轻俯下身,对着面前的男人略施以礼,说道;“刚刚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您也知道帝国内部现在混乱的。”
男子冷哼一声,重新将鲜血淋漓的断臂隐于破碎的长袍之中去,瞳孔中炽热的烈焰逐渐熄灭化为一滩死水般的灰寂与污浊,他俯下身紧紧盯住瑞恩的脸,大片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血液,瑞恩惨叫一声,意识模糊之间,一道瘦弱的身影迅速的弹射出去。
伽那迎着呼啸的风声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倾盆而至的雨水融掉其身上黏稠的血液,化成大片混浊的污痕,沿着衣袖的豁口滴落下来,寒冷从他的皮肤穿透而过,留下残余的苍凉,荒芜的沙漠之中,被血水肌肤之上的干涸与暴躁,浸透的只剩下湿漉漉的沙砾与黏土,黑暗从天边的一角试探着露出,在一片血红的灰寂之后,迅速的吞没一抹残云,大股浓烈的烟雾随着不断砸落的雨滴氤氲升起,迎之而来的凄凉风中,带着些许杀戮的血腥,他唏嘘一声,褪去身上的长袍,雨水钟声般闷响的撞击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肌肉的轮廓在闪动的雷电中恍惚不定,尽管大多的伤口已经结痂,但依然有着剜骨般的痛楚,他脚步踉跄的向前移动了几步,脚踝处淌下一道深深剜开的印记,似乎多走几步便会年迈膏肓,但他依然挺直着身子,倔强的如同孩子又有如神袛般的庄重与苍凉。
他是万人血首的屠夫,他是尸横遍野的帝王。
黑暗的城墙之下,面目可憎的砖石似是淌着血水,目送着黑色斗篷下的男子逐步逼近,仿佛攥着整座城的怨念,将脚下凹陷的泥土化为一个个深渊,带着无法探看的虚无。
托尔斯的脸庞也隐于一片雾霭之间,无法看清表情的脸上刻满了黑色的咒文,他的脖颈处露出三角形状的尖锐蛇首,锋芒锐利的瞳孔血红,积满仇恨与邪恶,夜晚的耐尔城如同荒漠般浑浊荒芜破败的街道边堆满了当日剩下的腐烂货物和淡去气味的劣质香料,以及更多的沙漠植物,微弱的火属性气息被大雨淹没的丝毫不剩,化成一滩污水,却在托尔斯行过的路道路上,干涸的如同久积灾旱的土壤,大量的火焰从其周身冉冉升起,随着雨气燃为浓烈的白烟,他伸出手,手臂之上密集的爬满了丑陋的古老标记,在雨滴之下依然清晰鲜活的如同刚刚刻上去的,掌间蠕动着苍老的纹章,仿佛竟一刻,便背负上周转不息的岁月苍华,从墙角漏下的缺口处渗出一道血红的身影,顺着石壁粗糙的表面延伸扭曲成一个人的形状,缓慢的旋转接触湿地的土壤,似是怕弄脏影子轮廓中那双精致的皮靴,一道血红的身影徐缓的实现出来,结实有力的臂膀之上却满是赤焰般的红,他的脸庞破碎成一片片的残片,有的地方是虚无般的黑暗,眼眶的深邃被大片晕开的血液替代,露出红棕色的瞳孔,由一丝丝的血管衔接,似乎轻触眼角便会掉落,如同那仍算的上眼皮、眼睑的组织的话,他轻轻扯了下嘴角,尚且算是诡谲的一笑,随之而出的巨大背部之上堆满了倒刺,倒刺上的锋利刀刃一下下的从墙壁上切开,直到可以清晰的看见从破旧的墙壁中拉扯出一块块散着热气的血肉并破碎在坚硬的石块上,仿佛那一瞬间,石壁便轻易的从软硬两种物质间转换自如,就连面无表情的托莱尔也微皱眉头,将掌心的魂力重新凝聚成一点,燃起一小簇火焰,在雨水似乎不见削弱摇曳,他的脸色似乎在忌惮什么般的沉默不语,只是死死的盯着男子逐渐延伸的身体,如同一大块,橡胶质感的玩偶,但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惊惧,一大股压迫而来的窒息感压制的他动弹不得,他的额角上渗出一颗颗汗珠,黑色的咒文似乎是被这汗水熄灭般的隐藏回去,那一刻他的复仇的心思远远败于他对死的恐惧。
“请...请你放过我。”
【帝都.火神殿】
塞莉娅的腐肤之上不断掉落下黏液和破碎的血肉,面目狰狞,嘴角垂下的涎液竟将地面的黑曜石腐开一个个不规则的小洞,巨大的脊骨刺穿出来,惨白的骨架上如今生满了黑色的坚硬绒毛,如同蜘蛛毛绒般的足趾支撑着整具近乎化为汁液的腐尸,她原本光洁的背部如今带着大片的腐肉和血红的倒刺,并不停的溢出腐蚀性的血肉,显得臃肿庞大,而她的整张脸庞,被口器锋利的巨齿撑开,胀大的胸膛不断的溢出黑色的汁液,整个人高高撑起,巨大的角质四肢深深地嵌入泥沙之中,被黑色的粘稠砂砾紧紧困住。
在她的面前,那具虚无的影子的手深深的插进她的喉咙,大股冰冷的寒气涌进胸腔,身体是被无数冰块塞的满满当当,她的头被高高的抬起,整具头颅与脖颈完全被撕裂,她的足趾被上结满了冰霜,散发着幽狱般的寒冷,一股股冰蓝的火焰融进她的身体,她的瞳孔中布满了痛苦的惊惧,突然一声尖锐的嘶吼从她喉咙漆黑的轮廓中撕扯出来,无数泛动着水汽的冰霜倒刺从她的胸口穿透出来,带着散发着热气的血肉,刺穿每一处骨骼,惨白的锁骨被直生生的拉扯出来,嵌在被巨大身躯砸开的水晶地面里,温热的气体迅速的将锁骨灼烧的焦黑。
“你知道怎么处理她,帕尔斯。”虚空之中的黑影恍惚,像是疲倦似得摇摇晃晃,身体踉跄蹒跚的依靠在石门之上,缓慢的消散在空气里,雾气中静寂无声,剩下帕尔斯在黑暗里冷汗流淌划过脸颊的细微声响。
帕尔斯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哀恸的表情,像是融于水中的墨,在缓慢晕开的瞬间,也在慢慢扩散成整张面孔的悲痛,被炙热火焰迅速蒸发掉的眼泪,又一次次的顺着轮廓分明的脸淌下来,滴在水晶之下皲裂的土地之上,又马上蒸干,这时的塞莉娅还可看的出骨骼,干裂爆开的皮肤被烫的漆黑,从每一寸皮肤处都刺出锐利的倒刺,血痂凝结又裂开,如同枯树的表皮,她的瞳孔涣散开来,嘴角讶异的张开,她仅剩的右手腕处的链带还保持完好,却被磨灭了大部分的光泽,仅剩下灰突突的表面。
这是命运,由生至死。
帕尔斯站起身,拍掉身上沾染的土,长袍的兜帽遮挡住他一半的脸颊,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手中始终握着那张【讯】,【讯】之上的纹路正在缓慢消退,代表着任务的结束。他的身体在炽热的空气中变得扭曲,一声轻微的爆鸣声后,突兀的消逝在这片幽暗的壁垒。地面上消逝的微弱呼吸声和蒸腾的水汽,都在隐喻着一个新的开始。
伽那穿越过帝都的外围,行进在东区的塔纳西尔大道,这条街道要比帝国建立的时间还要悠久,在四象帝国未分裂之前,这一片区域并非是荒蛮之地,而是由命运塔纳西尔统治的,成为南部三国之中最为强盛的一支,后被建立成国家。作为命运之神,这条街自然始终保持着它的独特性与神秘性,比如,被凝聚于一体的魂力之源,包裹在银色冰封的水晶之中,用于在扩散度强魂力薄弱的地域,同时可以用于自救,因为如今变成火之帝国亚斯克的领域,大量泻出的蒸腾的雾气与温度使得外封部分的冰也极易融化,而一部分的魂力源石也会带有其他魂力属性,同时可以加以运用,比如水魂的魂术师同样可以借助源石使用火系魂力,只是价格连城,仅有少数的皇室贵族可以竞购。
伽那同样需要那种力量,但不是【冰魂】,而是【魄】,他需要的不是人的灵魂,而是人的心智与感知。
他行过每一条狭窄的小巷时都未曾有人招呼并主动吸引他来选购物品。
他们隐藏在长袍之下,面部完全被阴影罩住,只是留下干瘪的嘴唇,毫无血色,身形伫立不动,却显得十分消瘦,像是随时会被小巷相通的风吹倒。而当伽那释放一些魂力去试探性的接触那些长袍之下的人的时候,魂力感应却只探测到一堆空荡荡的躯壳,空无一物。
而在他们的身体里的空洞,并非只是无一丝魂力,而是什么都没有,甚至于内脏与血管。
就连猩红使的伽那,也丝毫感觉不到生命气息的存在。
希斯里如同一道迅猛急速的箭一样的向着火神使刺去,空间被锐利的火焰划出尖厉的嘶鸣,他的整个右臂上布满了火焰,皮肤被炙热的温度烤化下一滴滴的血水,他咬紧牙关,将手臂深深的插进了毫无防备的神使的胸膛,一片血水沿着手臂溅在他的身上,破碎的长袍瞬间燃气熊熊烈焰,他抬起头,想要看清楚神使痛苦挣扎的表情,因为他感觉到他所刺破的那个躯体一直在不断的颤抖。他凝注了目光,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不是那种深黑的墨色,而是虚无的深渊的那种无以见底的沉闷的黑暗。
希斯里感到肩膀处一阵刺痛,他向着肩膀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多了一道幽暗的印记,如同来自地狱的标示般突兀,印记越来越明显的显得诡异,以至于他体内的魂力也不断的都被那道黑色的印记吸引凝集,他完全不知道那道黑色的印记是什么,也无法停止肩膀与锁骨处衔接着的皮肤一片灼热。甚至于强烈的撕扯感令他忘记了面前的那片诡异的黑暗。
死神确确实实的在不断靠近,或许每个深渊的印记,都是一道通往深渊的门。
蝎的身体周围散发着浓稠的黑色魂雾,缠绕在血肉间隙模糊的组织之间,他惨白色的骨骼生硬的穿刺出来,黑色焦糊的血肉上缓慢的生出暗色的薄膜,徐徐的燃起浓烈的火焰,而他的脸颊半边已经长成另一番模样。
“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关于【猩红使】,以及,如今你所效忠的人。”蝎盯住纳尔身上蓝色深沉的火焰,瞳孔的中央慢慢变成暗红的血色,“猩红使一直以来都在大陆上未留下好的名声,人们常常理解的猩红使,是在传统意义上的荒蛮之地产生的怪物,而实际上,帝都之中的很多皇室都知道,在皇室阶层,甚至祭司之中,都有猩红使的存在,他们的存在,大大的保障了帝都的安全,以及皇室的稳定。”
“可是当上祭司的猩红使就不一样了,他们与维持皇室的王爵不同,他们有着更高的能力,以及更高的地位与实权,所以如今,在帝都,早就不是火神做主的年代了,或者说现在的猩红使,就是神。”
纳尔盯住蝎愈来愈熟悉的面孔,表面则毫无波澜。
“如今的【讯】恰好掌管着祭司的命运,而最棘手的则是你们这些地区的统治者,以及整个帝国的神使,所以如今他们频繁出现在帝都,就是为了整个帝国的命运,而可惜的是,猩红使的我们,已经从帝都的各个角落,从各国的边界,逐层的深入到帝都中来,而在帝都的中央部分,那些深藏在皇室的王爵们,也会开始,夺取你们各个地区的权利,而我,则是处理你们这些小杂碎的。”
“知道么,帝都已经是我们的了,只要让神使与教皇祭司消失,整个帝国就会融入新的世界。”蝎的瞳孔已经深沉的暗入血液,黑色的血肉慢慢的生出狰狞的刺,手臂之上的黑色浓雾化成尖锐而锋利的刀刃,而另一边,纳尔斯的手臂中央也刺出惨白的骨刃,晃动着蓝色的火焰。
“【火魂.蓝刃之兆】。”几道锋利的寒色火刃如同丛生的杂草一般迅速的攀升上蝎的手臂,灼热的蓝色火焰如同利刃一般倏地的切开他的皮肤,如同嗜血的蚊虫不断的钻进他的血骨,蓝色的火焰瞬间燃开一大片焦黑的血肉,像是被大火掠过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