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那小厮已经了,手里依然拿着那个包袱,苦着脸对许道,小的去了镇国公府上,却不得其门而入。小人只好拐到后门上,求见东元大哥和东兴大哥。等了一会儿,只有东兴大哥出来了,说东元大哥跟着镇国公七日前就去外地办差去了。当时走得急,半夜动身,好象是领了圣上的密旨,谁都不能说,悄悄儿地走了……”
东元和东兴都是许送给镇国公简飞扬的小厮,十分能干,已经在简飞扬身边担了大梁。
许听了小厮的话,看看那个没有送出去的包袱,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你下去吧。辛苦你了,回头去帐房领赏钱,就说是我说的,领大赏封。”许和颜悦色地对那小厮道。
那小厮喜出望外,原本以为差事办砸了,还不要罚。谁知居然还能领了大赏封
“多谢”小厮躬着腰,连作了好几个揖。
等那小厮走了之后,许又在屋里独坐了半晌,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得跟馨儿知会一声才是。——贺宁羽已经出嫁了,没想到二房惹出的麻烦,还要大房背
贺宁馨跟着许的大丫鬟回秋来到许的上房里,屋里伺候的人立刻退了下去。
贺宁馨看见这架式,出了大事,默默地坐到了黄花梨罗汉床上,隔着一个小小的矮足夔纹方桌,看着许,一言不。
许踌躇了半晌,道馨儿,你自落水醒来之后,行事有度,机敏了许多。娘也不当你是小孩子,如今有件事,娘觉得应该让你知晓。”说着,许将小方桌上放着的三张宣纸推了,又低声将刚才赵侍郎说得话,一一转述了一遍。
贺宁馨飞快扫了一下那三张宣纸,看见上面写得都是一些人名、家世、官职之类的。又听许转述了赵侍郎的话,贺宁馨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家最重要便是名节,任谁摊上这种有损名节的事,都无法无动于衷。
“馨儿,你放心,这个公道,娘一定帮你讨”许看见女儿白玉般的两颊突然红了起来,她也气着了,忙心疼地安抚她。
贺宁馨到底两世为人,经得事到底多一些,很快便收敛了心神,又看了看那几张宣纸,笑道这画了圈的三个人,便是传话的得力干将了?”
许点点头赵侍郎是这样说得。”
听见是赵侍郎,贺宁馨脱口而出她说得话,娘听一半就是了。”在贺宁馨还是裴舒凡的时候,就这位赵侍郎是位消息灵通人士,也是个爱传话的。
许跟赵侍郎交情不一般,也不贺宁馨的心思,闻言忙为赵侍郎赵侍郎不同那些人。这些年,她嘴里就没有说过一句假话。凡她的传言,后来都被证明是确有其事的。——可不能同一般的长舌妇相提并论。”
贺宁馨刚说完话,就觉失言了,忙描补道是了,还是娘说得对。我对赵侍郎所知不多,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不动声色地将此事圆了。
许一点都没有察觉,只是叹气道如今可办呢?——说这种话的人,有意毁人名节,实在是恶毒过甚”
贺宁馨笑着安慰许娘,明是谣言,还要为之伤神,岂不是正中他人下怀?——不当一回事就行了。难道娘还真的担心镇国公府会来退婚?”
以镇国公简飞扬的为人,贺宁馨打死也不信他会被这种无稽的谣言所惑。
许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道飞扬不在府里。——飞扬甚至不在京城里。据说他领了密旨,给圣上办差去了。”
贺宁馨心里一沉。时机太巧合了,七日前简飞扬离京,谣言就从那日开始传起。
“看来,传谣言的人,对飞扬的行踪了如指掌呢。”贺宁馨意味深长地道。
许也想到这一点,可会是镇国公府里的人干得吗?这样做,对他们有何好处?
“听说那日在席上,简老听见此传言,似乎很不高兴,还和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当众口角过。若说她是面子上过不去,我到也信。”简老看上去,就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许想起简老,觉得心里一阵燥热,伸手拿过一旁枕头边上的胭脂色缂丝团扇,慢慢地摇了起来。
贺宁馨琢磨了半晌,也无法将此事跟镇国公府里的人联系起来。明摆着这件事闹出来,虽然贺家没脸,镇国公府上的人一样没脸。——未婚妻家里出了“yn奔”之女,未婚夫头上的帽子不免会被人揣测,是不是也是绿油油的……
这种几乎杀敌一千,自伤一千的法子,贺宁馨实在想不出,有正常人会使出这种烂招数?
如果简老不满意,想退婚,直接跟简飞扬说清楚就是了。大齐朝以孝道为先,简飞扬还能违了母命,硬是要娶?
“应该不是简老。——也许是某个想要我们两府退婚,好坐收渔翁之礼的第三方。”贺宁馨冷静地对许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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