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裴舒芬都松了一口气。二黄氏在旁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时候忤作上前一步道虽然桐雪姨娘确是血崩而亡,可是她屋里食盒里面的点心也确实有毒,只是幸亏桐雪姨娘小产后体虚,吃得不多,所以不是致命的主因。”
裴舒芬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可能?明明就是她让桐星直接从小厨房拿的点心,当时也是临时起意,就算有人要做局,也不会这么巧吧……?
事到如今,裴舒芬才明白当日嫡母夏告诫过她,不要随便给人送吃食,是多有先见之明
“点心里有毒?——真是反了天了给我把厨房的人都抓起来,看看是哪个婆子这样胆大包天,敢谋害主子”太拿了拐杖重重地捶地,气得胸脯起伏不断。
秦大管事见太也不顾外人在跟前,便不管不顾地起火来,忙躬身上前道回太的话,如今桐雪姨娘死因查明,可以收殓了。”
太忍住怒气,对秦大管事颔道你把两位领下去,该怎样的,就怎样。内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秦大管事恭声应了,带了大夫和忤作下去填档子销案,将桐雪姨娘当作了病死处理,自然不用宁远侯府的人上公堂。
忤作是跟了顺天府的捕快一起来的。因为他要亲自给太回话,所以跟了秦大管事进了内院,别的捕快便等在了外院。
几个人出了二门之后,秦大管事给今日里来的捕快和忤作各送了一个荷包,拱手笑道辛苦几位跑一趟。小小意思,各位去酒楼里喝杯水酒,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顺天府的衙差是在天子脚下当差的,个个都是精乖伶俐人。桐雪不过是个贱籍出身的姨娘,谁会为她喊冤去?所以都含糊着,管她到底是血崩而亡,还是中毒而亡,总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好过。
又见宁远侯府的大管事不仅身段放得够低,而且够上道。衙差们掂掂手上荷包的份量,个个眉开眼笑地抱拳道让秦大管事破费了,以后有事,派人送个信来就行,不用亲自跑一趟。”
秦大管事一行笑着,一行送了他们出府,才回身命人叫了管婚丧嫁娶的婆子,让她们找妥当人把桐雪姨娘收殓了,葬到京城郊外的影梅庵附近去。那里有宁远侯府买下的一块墓地,是专门给无子的妾室姨娘备下的。
慈宁院里,太已经听了二的回报,桐雪姨娘屋里的食盒,是裴舒芬昨天去看她的时候带的,便不再坚持要锁拿厨房的人,只是脸色阴郁地看着裴舒芬。
裴舒芬急中生智,扑通一声跪在太面前道娘仔细想想,若是有心想害桐雪姨娘,会大张旗鼓地带了一群人,还把食盒大大咧咧地留在桐雪姨娘的屋里?”说完,眼里含泪,十分委屈的看着太。
太看着裴舒芬虽然强作镇定地跟她,可是全身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强忍着不安和恐惧。又想到她不过才十三岁,跟的大儿也是刚刚成婚,甚至都还未圆房,犯不着去谋害一个已经失了宠,又失了子的姨娘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二黄氏却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阴阳怪气地道这就难说了,一时考虑不周也是有的。再说,越是显得坦坦荡荡,说不定私底下,越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裴舒芬气急,仰头看着二道二弟妹是意思?为何一定要说是我做得?”
二忙拿帕子捂了嘴,笑得如风摆杨柳,道唉哟哟,我可没说是你做得。——都是你说得。”又对太道娘啊,老话说得好,有志不在年高。大嫂年岁虽小,心眼儿却比世人都大,不是我们这些粗粗笨笨的人能比的。”
太听见二弦外有音,看着她“哦”了一声,眼神锐利,让一时忘形的二醒过神来。
“娘你有所不知,前一阵子,侯爷还在府里的时候,我们的大嫂,就逼着方姨娘喝了一杯。结果方姨娘回到屋里就起不来床,半夜病得厉害,侯爷传了大夫进来,给方姨娘诊了脉,也说……也说……”二看了看屋里满满的人,故意压下了后半头话不说。
太晓得二如今管着内院,消息自然灵通,便往屋里扫了一眼,道都出去吧。就留着老大和老2在这里伺候就行了。”
屋里的丫鬟婆子都低了头对太行过礼,倒退着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太坐在上的罗汉椅上,地上跪着裴舒芬,二黄氏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站在太身旁。
“说吧,到底是回事?”太皱了皱眉头。这些儿,没一个省心的。太又想起了裴舒凡,若是有她在,哪里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要让操心?
二见屋里的人都走干净了,才压低了嗓子,对太道大夫说,方姨娘也是中了毒……”
闻言,太手里端着的汝窑虾青色金边莲胎杯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裴舒芬吓了一哆嗦,二黄氏在旁边看见,也心疼得直哆嗦:这可是一套四个的绝版汝窑莲胎杯啊,砸一个,就少一个。每一个莲胎杯,都价值千金啊。四个一套的莲胎杯,外面的市面上都叫价到一万两银子了……
“真有此事?——出了这样的事,没人对我说过?你们都当我是死人啊?”太震怒了。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