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迫击炮原来还可以这样使?!
其实,将迫击炮肩扛平瞄直射在国军炮兵中间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一战术是由蔡忠笏先明的,他的徒子徒孙既便没学过也听说过,但是步兵科出身的军官对此却非常陌生,许多高级将领甚至连火炮的口径和名称都分不清。
不得不说,国军的步炮协同真的很成问题。
许多时候,炮兵和步兵都是各打各的,基本上没有协同指挥。
不过,这次有了十九大队的珠玉在前,58师的军官们顿时之间信心大增,今晚再战罗店,不仅四个主力团长人人踊跃,就连警卫营长俞建民也按捺不住了,三番五次跑到冯圣法跟前请战,冯圣法不胜其扰,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不过答应归答应,冯圣法还是再三叮嘱俞建民一定要注意步炮协同,另人不知道,冯圣法却是很清楚的,别看十九大队打得漂亮,可这是因为徐十九系统地自学过步炮协同,换个根本不懂步炮协同的指挥官,天知道会打成什么样。
俞建民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心不在焉地应着。
冯圣法皱了皱眉,正想再叮嘱几句时,外面却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
“嗯,哪里打枪?”冯圣法霍然回头,警卫营长俞建民也瞬间拔出了佩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守在指挥部外的卫兵也卡卡拉动枪栓,将枪口对准了枪声传来的方向,枪声是从东北方向传过来的,不远,好像是炮兵营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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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大队驻地,徐十九扛着一门迫击炮,正跟围在跟前的几十个老兵讲解肩扛迫击炮平瞄直射的诀窍。
十九大队现在是没有炮兵,将来或许也不会有,不过作为一个系统地学习过步炮协同的军官,徐十九很清楚大炮才是陆战之王,所以他从来都很注重炮兵的培养,十九大队中有不少老兵都跟着他学过操炮技术。
“看清楚了,就是这样,双手用力将炮筒固定,一定要固定,否则在后座力的带动下炮筒往哪个方向弹可是随机的,要是照着你的脑袋弹,那你就中大彩了,不是吓唬你们,以前我有个好兄弟就是这样被炮筒生生敲碎了脑袋。”
“炮筒要固定,使它不能往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反弹,但是不能箍死,得给它留出往后倒射的空间,这样炮弹射后,炮筒就只会往后倒射,而不会往上下左右反弹伤人,如果你没注意将炮筒箍死了,那恭喜,你的双手肯定得废了。”
“至于瞄准啥的,其实不难,在实战中多练慢慢就熟练了,最关键的就是我前面说的这两点,千万别小看这两点,你们听起来简单,可在战场上做起来就不简单了,因为你们必须保证百分百的正确,但凡出一点错,代价就是你的小命。”
“所以,心理素质不好的就别学了,逞强只能送命。”
“除了肩扛直瞄射,还可以用背带将迫击炮背起来射,不过这种射方式跟掷弹筒一样不便瞄准,虽然安全,精度却差。”
正说着呢,前方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徐十九霍然回头,周围十几个老兵也霎那间拔出了盒子炮,不远处,正在战壕里休息的十九大队官兵们也纷纷被惊醒,一个个抓起摆放在脚边的步枪,迅速集结,几个军官更是在第一时间聚集到了徐十九身边。
“好像是师部那边传来的。”徐十九侧耳聆听着,分辩着,“是冲锋枪,不过不是德造花机关,好像……好像是美国造的汤姆逊冲锋枪,坏了!”徐十九一下就想起了偷袭吴淞镇的那一队日军,用的就是汤姆逊冲锋枪。
有日军偷袭师部,更要命的是警卫营已经调往前线,正准备夜袭罗店呢。
现在师部除了文职人员、卫生队、通讯队以及参谋,就剩下师长、副师长、两个旅长以及各自的几个卫兵了。
“集合,紧急集合!”徐十九一下扔掉肩上的炮筒,扭头又冲胡杰吼道,“胡连长,快集合你的弟兄,跟我去保护师部,快!”说罢,徐十九转身就冲进了黑暗中,这下急的,真要是让小日本将58师的师部一锅烩了,那祸事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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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相公庙,58师炮兵营阵地,炮兵营已经岌岌可危了。
炮兵营除了山炮连和两个迫击炮连,还辖有一个步兵连,不过炮兵阵地紧挨师部,谁也没有想到会遭到小日本的突然袭击,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日军的攻势又非常凌厉,火力更是凶残到了令人指的程度,步兵连很快就被打垮了。
日军以有心算无备,火力又占据绝对优势,结果不言而喻。
葛瑞维趴在战壕里,手持盒子炮一边向着前方胡乱开火,一边大吼道:“他娘的,这伙小日本是从哪冒出来的?真是邪了门了!”
跟在葛瑞维身边的几个卫兵还有山炮连长根本回答不上来。
步兵连长连滚带爬冲过来,惨然喊道:“营座,顶不住了,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小日本,他们的火力太猛了,全他娘的冲锋枪,弟兄们顶不住了!”
“顶不住也得给老子顶住!”葛瑞维瞪着血红的双眸,厉声喝道,“人在阵地在,阵地要是丢了,老子毙了你!”
步兵连长跺了跺脚,带着十几个残兵又转身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