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秋。
大别山,霞客岭。
这是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山岭,山石嶙峋,树木林立,杂草丛生。尽管距离城区并不太远,但是几乎没有人踏足,除了一个小小的采石场。
如果真要说这个山岭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它的名字,据说是以徐霞客命名的山岭。
但是今天上午十点钟,这座几乎无人涉足的山岭却被数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团团包围。一辆接一辆的军车引起整个城市的骚乱,纷纷猜测霞客岭究竟生了什么事。
“听着!这不仅仅是一件解救人质的任务,更是一件极其严峻的政治任务!”山脚下,一名肩膀上扛着大校军衔的军官目光如电,挥动右手狠狠砸下来出低吼:“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我把那个孩子完好无损的解救出来。”
站在大校面前的是一支放在全国都赫赫有名的特种部队:黑色贝雷帽。
黑色贝雷帽人数不多,仅仅上百人。但是一个个身经百战,精通各种战斗地形,完成任务无数,堪称真正的虎狼之师。
“保证完成任务!”上百雄浑的声音齐声响起,透着一股狰狞的肃杀之意。
大校没有点头,他用如电的眼光在上百精英的脸上一一扫过,伸出一根手指,咬着牙齿沉声道:“我要活的,我要那个孩子完好无损并且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这是我孙洪烈对你们唯一的要求,亦是恳求!拜托了!拜托了!!”
黑色贝雷帽不再言语,迅速从整齐的列队变成一个个战斗小组朝山岭运动。
旁边站立着一个面色苍老的中年人,虽然衣着讲究,可是满脸的皱纹把他映的如同风烛残年一般。他的眼睛里充满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复杂目光,双手不住的轻轻颤抖。
孙洪烈抿抿嘴唇,走过来抓住中年人颤抖的右手,故作轻松的笑笑道:“老萧,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孩子救出来。完好无损,我保证!”
这个安慰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哪怕中年人亲眼看到最精锐的部队前去解救。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太害怕,被劫持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了,若是这个儿子也死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疯掉。
中年人在颤抖,嘴唇拼命嗡动。可是嗡动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双膝一软,直挺挺朝孙洪烈跪下来。
“长,一定要把我这个儿子救回来,哪怕残胳膊断腿都行,只要能活着,能活着!”中年人的眼睛里满是泪花,紧紧抓着孙洪烈的裤子,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这个儿子是我们萧家的唯一骨血了,要是援朝死了,孩子他妈肯定没法活了。求求你一定要把我儿子救出来,我、我、我......”
中年人狠狠弯下腰,重重朝满是石铄的山地上扣头。
只是这个头还没有扣下去,就被孙洪烈一把拉起来,制止他这个无可奈何到极限的举动。
孙洪烈的眼睛红了,他明白一个男人的膝盖有多重,尤其面前不过中年,却看起来苍老无比的萧**。
“长,”萧**深深吸了吸鼻子,紧紧抓着孙洪烈的肩膀说道:“我的大儿子死在西北边陲,我的二儿子死在边防哨卡,我的三儿子死在抗洪救险,我的四儿子拿自己的命换了一车人。我还剩这一个儿子呀,我只剩这一个儿子了......”
孙洪烈的眼睛湿润了,他伸手扶住萧**的双臂,抓的紧紧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