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若是她做错了什么,也别拘着,尽管说,好歹也是我的闺女,她也不是个那么不懂事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婿明白。”
“兰儿,去了夫家要孝顺婆婆,和小姑子好好相处,更要好好侍奉夫婿。”
“爹,兰儿明白,爹的话,兰儿会记住的。”君兰儿遮在盖头下的声音带着哽咽,她从来不知道,明明是这么高兴的日子,为何她会觉得满腹的酸楚。
她那日渐苍老的父亲,明明就那么疼她,虽然很严厉,可是自小到大,那时不时带着呵斥的教诲,如今想来,却是那么的温暖。
“哭啥,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
“没事的,以后我定会经常带你回来看看爹娘的。”袁冲凑到君兰儿耳畔轻声说道。
君兰儿感觉全身都烫了,想到自己的娘是否也是坐在旁边,只能透过盖头看到模糊的影子。
“娘,请您放心吧,小婿定会好好对待兰儿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嗯!”老太太心里憋屈,想大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只因为刚才老爷子说过,若是她再闹腾,这次说啥都会休了她,想死都不会拦着。
听到刘氏就坐在那边,君兰儿噗通一声跪下了。
“娘,兰儿不孝,兰儿走后,希望娘一切安好,希望娘能原谅兰儿一直以来的任性,让娘难过,是兰儿的错,兰儿给娘磕头了。”
见自己妻子跪下,袁冲也是跪倒在地。
刘氏本不想理会,可是觉君老爷子那阴冷的眼神,忙皮笑肉不笑的起身扶起俩人。
“这大喜的日子说啥呢,只要你们过的好,老婆子我也就放心了。”
之后,挥别了父母俩老,顾氏上前手持黑伞护送着新娘子走向花轿,待她坐上去,那悦耳的唢呐声瞬间响起。
林氏这时上前,两手个子端着一碗清水和白米上前,洒在轿子后面。
之后,轿子冲着青山镇的方向慢慢走动,而轿帘外面,一把扇子被扔出来,代表着女儿在家的一切脾气都会留在家里,而君正泰走上前,捡起扇子,假意的哭了几声,就走了回来。
之后,村里有牛车的坐上牛车,而君媱家里的两辆马车也坐满了人,老爷子老太太坐在君媱这辆马车,还有几个儿子也一起,另一辆则是一些女子,塞得满满的,冲着青山镇去了。
喜宴设在袁冲家里,是一座二进的小院,不是多宽敞,但是收拾的干净利落。
临近黄昏时分,花轿落下,袁冲上前经过一系列的仪式,终于是把新娘子迎下了轿,然后又是各种让君媱眼花缭乱的礼仪,这才随着一声送入洞房,结束了。
小院里,前前后后,屋里屋外,摆放了大约有二十桌,单单就是女方家就沾了五六桌,其他的都是平时和袁家交好的乡里乡亲,顿时,酒宴开席,整个袁家,热闹喧天。
君家上房,君媱正和君正民夫妇在一起说话,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恭敬的站着,听着君媱说话。
“常管事,何事这么着急?铺子收拾好了?”
今早刚吃过早饭,周广就来说府城的常管事来了,君媱还纳闷,这前后不过四五天的时间,那铺子就好了?按照君媱的计算,最少也要半个月。
常涛皱着眉头道:“还没,老奴是有要是回禀东家。”
“说说吧!”
“是这样的!”常涛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铺子装修必定少不了木材和青砖,可是不知为何,整个府城居然没有一家的铺子肯接下这个活计,这让常涛很是纳闷,经过多方的打听,才明白过来,这是那些没买到这间铺子的府城大户纷纷给城里所有的家具铺子和砖窑透了气,任何人不得暗地里给君媱卖货,否则会逼的他们无法经营下去。
君正民和杨氏听了,都齐齐皱起了眉头。
这还没开张呢,就被全城的大户打压,这要是真的开起来,那还如何做的。
“媱儿,这……”
“爹,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小事情,解决了就是。”宁月谨啊,我借用你名头一下没事吧?
京城谨亲王府,书房。
宁月谨正在看着下属送上来的折子,上面都是这段时间四个小老鼠的动向,果然随着元丰帝身体日渐的羸弱,他们都按捺不住了,纷纷开始将自己的军队分批调入京城。
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苗若!”
“属下在!”
“将那些小猫小狗都给我秘密清理了,一个不留!”
“是!”
一个不留,要知道每一位王爷都可以拥兵五千,这四个王爷手里就最少两万啊。
不是宁月谨杀人不眨眼,而是举凡是王府拥兵,那都是极度忠心的,想策反的机率一成都不到,宁月谨也不想把时间花费到这上面。
虽然手里有密旨,宁月谨也不得不做好万全之策。
这是,冰晨从外面进来,将手里的一份折子送到宁月谨面前。
他打开淡淡扫了一眼,然后脸色就变得精彩起来,那抹灿烂到极致的笑容,让冰晨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起来。
主子……怒了。
“告诉俞念名和韦宏,若是不想做那个知府和城主,本王就让他们滚回原籍。”敢让手下的子民欺负到他宁月谨女人的头上,还真是胆子不小啊。
冰晨颤了颤,抱拳道:“属下领命。”
这天夜里,府衙和城主府同时接到了一枚因着四爪金龙的漆黑玉佩,上面那道威风凛凛的墨龙,让两家的当家,吓得是全身剧烈颤抖,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不过是并没有看在眼里的一个妇人,居然会得到那位王爷的眷顾,而且口谕还是如此的毫不留情。
次日,那些居然在背地里和君媱作对的江郾城大户,纷纷被请到了知府衙门,而不只是知府大人,更是连城主大人都在,那铁青的脸色,顿时让十几个府城大户的心提了起来。
“是你们在背后捣鬼,不让木器行和砖窑厂给君府供货的吧?”知府俞念名阴沉的问道。
十几个大户的大老爷都纷纷面面相觑,这不过就是商场上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会惹得两位大人都感兴趣。
只是没等他们说话,城主韦宏就冷哼一声,“君府夫人乃是本城主和愈大人的故交,你们居然还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是真的不将本城主和知府大人放在眼里?”
“两位大人冤枉啊,小人等根本就不知道君夫人是两位大人的故交,否则如何敢这么做。”
“啪……”一记震响在客厅响起,吓得十几个家主全身剧烈一颤。
“不知道?不知道就能如此欺辱了?在本府的管辖之下,你们居然敢如此放肆妄为,真真是一群不可饶恕的刁民。”
就因为这么一群酒囊饭袋,就要搞的他差点丢官归田,当真是可恨可恼。
想到昨晚那全身带着孤煞冰冷气息的男子,以及那块让所有在朝官员惊骇的玉佩,俞念名这心里就止不住的泛起一股寒颤。
下一刻,整个客厅顿时就跪了一地,满室的求饶哀嚎声。
心里都在腹诽,那个君夫人到底是何许人,居然让这两位江郾城的主宰都这样维护,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就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背地里搞小动作啊。
“好了,别嚎了。”城主韦宏也是不耐的皱起眉,“念你们不知情,又是初犯,没人罚款五千两,送给君夫人压压惊吧,都回去,明天之前送不到,全给我送进府衙牢房。”
一听是罚款,还是五千两,银子并不是太多,他们也都苦着脸应下了。
很快,短短不到两个时辰,所有的家主都带着银票来了府衙,每人五千两,十几个人足足有七八万两,本来觉得不多,可是这一聚起来,顿时让诸位家主那肉都疼了,这威胁加利诱那些木材行和窑厂的当家就花了银子,现在啥事没办成,被训斥了不说,又赔了一大笔银子,这笔买卖,赔大咯。
两天后,君媱就出现在了江郾城城门前。
只是还没走近,就看到城门前聚集了不少人,车马都停放的很是整齐,看样子好像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一般。
君媱探头看过去,问骑马再侧的常涛,“常管事,今儿城里有啥大事么?”
随着渐渐走近,常涛认出了城门前的人,也甚是不解,“老奴不知,应该是吧,那是江郾城的知府大人和城主大人。”
走到城门前,君媱本想就这样进去,却没想到被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厮给拦住。
“不知车上的可是君夫人,我家大人有请。”
君媱掀开帘子,看着那个精明的小厮,指指自己,“我?”
“正是!”
君媱不禁腹诽,找自己啥事?她还没找他们呢。
不过也无法,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君媱下了马车,缓缓走上前,看着两个站在人群前面的男子,两人虽然都是穿着便服,却都很是气派。
“小妇人见过两位大人。”她盈盈福身。
两人上前抬手虚扶了一下君媱。
“君夫人免礼。”
“不知两位大人唤小妇人前来有何事?”她浅笑。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由城主韦宏开口说话。
“是这样,君夫人的铺子诸事,实乃我们两人管教子民无方,还请君夫人莫要怪罪,这是昨天我和愈大人缴上来的罚金,还希望能让君夫人消消怒火。”
身后,两个丫头和常涛一下子就傻了眼。
这是干啥呀?天要下红雨了吧?不过就是下面的打闹,居然劳动两位江郾城最大的人物来和自家东家道歉,还送来了银钱。
秀菊在心里举起拳头,兴奋的大呼:东家,您太厉害了。
君媱则是缓缓笑着摇头:“两位大人,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么小妇人是如何都不能收下这银子的。”
“这是为何?”俞念名急了,“君夫人,这不是我和韦大人的银钱,乃是那些在背后搞鬼的人缴纳上来的。”
“愈大人莫急!”君媱抬手制止,“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小妇人乃一介女流,可也从不贪占别人的便宜,这些银钱自然也不是送给两位大人的,就留着作为应急之用吧,以后若是出现了什么天灾人祸,也自当是小妇人为全城的百姓和两位大人增添一点福分。”
瞧瞧这话说的,若是让薛离尘听到,必定狠狠吐上两大盆口水,还说不沾小便宜,她就总是占他薛离尘的便宜,各种占,还从头占到脚,从里占到外。
俞念名和韦宏听了,这颗心就放下了,而且君媱的话让他们特别的舒坦,虽然知道君媱背后那位大人动动手指就让他们没命,却身居高位多年,总有那么点自持,如今被君媱这么一说,他们对于君媱的好感,那自然是节节攀升。
“君夫人真是女中豪杰,如此本官和韦大人就代君夫人掌管这笔银钱,也代全城的百姓谢过君夫人的一番美意了。”好说!“君媱爽快一笑,”既然如此,君媱就在福运略备薄酒,还请两位大人赏光。“”如此甚好。“两人大笑。”两位大人,莫要忘记带上尊夫人。“君媱眨眨眼。”自然自然。“
之后官民一家亲,簇拥着浩浩荡荡进了城。
一路上,君媱和两位大人关系很好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向了府城的四面八方。
而那些在背地里阻挠过君媱的大户家主都是惴惴不安,后来想到银子都交了,这应该是没多大事了吧?
江郾城的八大豪门的家主听到这个消息,不管是人家请没请,这顿饭他们是都要去吃的,虽然听说君媱的铺子和自己的并没有什么冲突,但是城里一下子多出这么一位身份不凡的女商人,他们是不能坐视不管的,不是去阻扰,而是去交好。
他们虽然银钱满仓,却始终是民,祖上也没有什么为官的大人物,能一下子得到两位大人的赏识和礼遇,足以见得那位君夫人的不凡。
可见,当君媱和两位大人物一起有说有笑来到福运酒楼的时候,涂采薇那张嫣红的唇,可是张的有多大了。”涂姐,准备一个房间,我要宴请两位大人和他们的夫人。“这也是交际手段。”是,东家。“涂采薇回身去厨房招呼去了。”君夫人居然还是福运酒楼的东家,这可真是失礼了。“两人拱手笑道。”两位大人过奖了,不过就是占着一点分红罢了,两位大人请。“”君夫人请!“
三楼一间包间,君媱三人落座,之后喝着茶水等着两家的夫人,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随着两辆马车停在福运酒楼门前,两个衣着光鲜的夫人就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之后再涂采薇亲自带领下,来到了三楼。
等走进包间,就看到自家老爷正和一个面容秀美的女子有说有笑,见到她们进来,抬手招呼过去坐下。”老爷,这位娘子是……“看她一桌素雅,饰简单,居然值得自家老爷亲自接待?到底是何人?”哦,这位是福运酒楼的东家,君夫人,这位是本官的夫人,姜氏。这位是韦大人的夫人。“”两位夫人有礼,小妇人君媱。“她起身淡淡笑道。
两位夫人也是起身还礼,之后坐了下来。”夫人酒楼一直都是江郾城的最出名的酒楼,没想到酒楼的东家居然是位女子,君夫人当真是让人佩服。“旁边韦宏的夫人身形娇小,看样子是位江南女子。”韦夫人过谦了,只是二东家罢了,不值一提。“她清雅道,然后转头对站在门边的涂采薇道:”涂姐,着人上菜吧。“”是!“
看着君媱那一举一动丝毫不属于自己这些贵妇,姜氏好奇的问道:”君夫人,不知夫家是哪里人氏?“”京城!“
果然!两位大人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是吧,就是那位主子吧?
幸好被提醒的及时啊,这要是被告知的晚了,他们两家指不定要遭受何等惩罚呢。”哦,居然是京城人士,难怪君夫人如此有大家风范。“韦夫人李氏柔美一笑。”确实,让人一见就是极其的不同!“那股气势,对于两位贵妇来说,虽然笑容清雅,却有着一股很强烈的上位者之感。
君媱放下茶杯,”两位夫人也同样如此,想必曾经也是才女吧。“
姜氏和李氏相视一眼,不禁掩唇轻笑,”什么才女啊,只是闺阁之中,父母的一些粗浅教导罢了。“”俞夫人温和如水,韦夫人柔美似暖风,怎能是粗浅而已,可别小瞧了我这一双眼力。“她俏皮的眨眨眼。
两位夫人表情一顿,下一刻就不禁掩唇笑的开怀。”君夫人着实会说话。“
话虽如此,但是她们两人自认足以应承下君媱这句溢美之词的,也不认为她在夸大,不禁对君媱多了几分好感。
之后,随着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上桌,五人都开始慢慢的用餐。
其间,三个女子凑在一起有说有笑,而两位大人似乎成了陪衬,只得相视苦笑一声,也不开口干涉,自顾碰杯喝酒。
酒菜过中,外面涂采薇敲门进来。”两位大人,夫人,东家,外面八大家主说要求见。“”八大家主?“除了君媱,其他四人都皱起了眉。”他们来作甚?“俞念名道。”民妇不知,只说带了薄礼,想要结识我们东家。“”既然如此,媱儿还是去看看吧!“姜氏笑道。”是啊,安顿好了咱们再聊,反正媱儿的铺子也在这里,咱们也不着急。“李氏也劝道。
如此短的时间,几人就已经名字相称,全程围观的几家下人都不禁惊讶的久久无法回神。”如此,姜姐姐和李姐姐以及两位大人稍候片刻,君媱去去就来。“她站起身,对着几人福身,就出去了。
韦宏看着自家夫人,笑道:”这么快就姐妹相称了?“他家夫人真厉害。
李氏掩唇,嗔怪的睨了韦宏一眼,”那又如何,我们两人还商量着,是不是能互相认个干姐妹呢,是不是啊姜姐姐。“”嗯,这主意真不错,媱儿别看年纪比咱们小上一轮,那见识和谈吐,咱们二人自认不及她十之一二,真不知道,何种父母才能教导出如此出色的女子。“姜氏也是大家赞赏。”这件事急不得!“俞念名沉吟道,”君夫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既然你们投缘,咱们自当在府城照应着,以后若是见过君夫人夫家,你们还能如此交好,再说不迟。“
韦宏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位夫人面面相觑,这个不简单,是如何的不简单?难不成还是皇亲国戚?
可是也不能啊,刚才谈话,君媱说她是农家女,如何能有他们夫君说的那么高的身份?”老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姜氏问道。”现在好不好说啊,不好说。“来人只说是君夫人,并没有说是宁夫人或者别的什么,而她的本名叫君媱,并没有冠夫姓,这个真的不好说。
看到自家夫人那讳莫高深的表情,两位夫人只得歇了这个话题。
三楼其中的一个包间,八位气势各异的家主已经坐在那里,带君媱进来,都纷纷隐晦的打量着君媱。”江郾城八大家主驾临,小妇人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君媱丝毫不在乎他们的打量,反正自己也同样的在探究着他们的神态,大方的回应各大家主的视线。
云孟礼站起身,对比他小上很多的君媱抱拳还礼。”君夫人客气了,听说君夫人要在江郾城开铺子,我们特意带上薄礼上门来道贺。“
君媱敛眉轻笑,”这位想必就是八大豪门之的云家家主吧?果然是耳闻不如一见,小妇人一介女流,如今能得八位家主的赏识,感谢你们的厚爱,如此小妇人就不客气了。“她爽快一笑,”夏月秋菊,收下吧。“”是,东家!“
两个丫头上前,一一从八人的随侍手里接过礼品,然后回头交到周广和常涛手里,和他们说了一声,两人就提着礼盒出去了。”诸位请坐!“她抬手示意,然后也坐在一边,”本来就算几位不来,小妇人也自会登门拜访的。“”哦?不知君夫人有何事相商?“云孟礼笑道。”听闻诸位都是江郾城的水上霸主,在北边也是颇负盛名,正好小妇人经营的铺子,也需要诸位的照拂。“她带着浅笑,那副气势,丝毫不属于这群商界的霸主。”君夫人的意思是,想要做水上生意?“云孟礼笑,并不是瞧不起,而是询问。”自是不会!“她敛眉,察觉到在场几人松了口气,不禁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我经营的是日用铺子,从米粮油面,到海鲜杂货,最后到名酒蔬菜,每年秋冬,都会需要劳驾诸位的水上货船,帮忙运往临近府城。“”这样的话,走官道也是可以的,何苦还要动用货船,这价格也不便宜。“苏家主苏北昌沉吟道。”话虽如此,只是小妇人这蔬菜是冬季运输,若是时间过久则会枯萎,而水路会比走官道缩短近一半的路程,所以这笔买卖势必要和几位谈一谈。“”冬天?“几人微顿,”冬天如何会有新鲜蔬菜。“
众人不解。”自然会有!“君媱想过了,十亩暖棚面积已经不少了,这样两座府城公用一处,应付一冬天是足够了,而且只要暖棚温度适宜,再加上那些好把式的菜农,出上两茬,也是可以的,若实在是不够的话,就再加盖几座,如果所有府城全部加盖,到时候终归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是人手不够,怕的是人心不稳。
另外就是鱼塘,江郾城虽然临近雁江,却因为水上作业并不达,每年出产的淡水鱼少之又少,而海鱼则是因为路途遥远,送来也并不是很新鲜,所以她还是有很大的展空间的。”当然并不只是蔬菜,还有各种鱼虾以及螃蟹,这些要保证新鲜,都需要借助诸位的力量,不知几位家主,要不要接下这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运输的费用,小妇人是不会要求诸位打折扣的。“
几位家主面面相觑,最后都冲着云孟礼点头。
云孟礼看向君媱,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君夫人这个大主顾,我们就接下了,别说是北边,就是南边,我们江郾城八大家族的招牌也是响当当的。“”如此,君媱就再次谢过几位家主了。“她起身盈盈一福身,”今儿君媱在别间设宴款待两位大人和夫人,改日再设宴,酬谢诸位家主,还请见谅,不过因为是合作,所以中午这顿饭,就当君媱宴请诸位了,还请莫要推辞。“”既然君夫人如此热情招待,我们自是不会不给面子的,君夫人请便。“几位家主抱拳大笑。”如此,失陪了。“站起身,走到门边,对夏月道:”夏月,让涂掌柜为几位家主上一桌好菜,免单。“”是,婢子这就去。“
重新回到那一边,几人都在等着君媱,好在时间并不久,几人也都在等着她。
见她进来,俞念名道:”君夫人,不知他们找你何事?若是有为难的话,我们自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嗯,就是这个道理。“韦宏也跟着点头。”两位大人多虑了,是来谈合作的事情,毕竟我和他们的生意并不冲突,所以应该是可以处的很友好。“”和他们合作?“姜氏道,”他们可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你这丫头就不怕吃亏啊?“”可不是,能经营水上货船数百年而经久不衰,必然是有着他们的心计的,媱儿可要小心啊。“李氏也劝道。”无妨,两位姐姐,媱儿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
两位夫人一忖,确实是这么个理,随后也就笑着跳过去了。
酒饱饭足之后,两位大人就带着各自的夫人驾车回去了,只说君媱有时间,就去他们府上坐坐,别怕生分,君媱笑着点头答应后,目送着他们离开。
等都送走了,君媱才在无人的地方伸了一个懒腰,这一中午折腾的,都快散架了。
回到府里之后,常涛很是不解。”东家,这事……“
君媱早就想过了,必定是宁月谨做的手脚,否则怎么会让那两位大官如此客气。”常管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你就放手去安排,我这两天就要回去,还有,周广手里有一些菜种,上面都记好了种植方法和措施,你就交给一些有经验的菜农,让他们好好照看着,这里有五千两银子,若是有什么急事,你酌情安排,实在解决不了的,就去村里和我说。“临近八月十五,这鱼塘的鱼已经很肥了,而且螃蟹也个个大如盘,都要出塘了,并且那葡萄也要着人采摘了,酿酒的事情就要进入程序,这次回去就让人把烧好的酒坛子送去。
想到君兰儿三日回门她不在家,也没多大事,反正只要君兰儿安分过日子,嫁到袁家,绝对是她最好的归宿。
如此,君媱只不过在府城呆了两天,就带着两个丫头回去了,临走时也拜托了两位夫人,都表示会帮忙看着,她也就放心离开了。
第五日黄昏,君媱回到家,这天,已经是八月初九,君媱就合计着出鱼就在这两天。
不知道是薛离尘的鼻子太尖,还是整天在家里算计着时间,没两天,从黄土路的尽头,数辆马车,就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君媱家里。”小媱儿,我来取我的东西了。“一进门,薛离尘那张妖孽般的脸,就笑的合不拢嘴。
啦啦,大螃蟹,大肥鱼。
君媱挑眉,”你咋知道我今儿出鱼?“
为了这事,君正民这几天可是没睡过一个好觉,想着他辛苦大半年养肥的鱼和螃蟹,这样就要没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为此杨氏不知道取消了他多少次。”哎呀,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听到这话,薛离尘笑的更欢了。
他可都说好了,碗口大的螃蟹送进宫里,每只十两,少了一个不给,内务府总管想和他压价,被薛离尘一口回绝。
全国独此一家,爱要不要。
于是,那些马车没有在君媱家门前停多久,就再次浩浩荡荡驶向了后山山脚。
此时山脚下已经围了不少村里的汉子,婆子和孩子也是很多,他们都是来看君媱家出鱼,毕竟当初可都是不少人在看笑话的,谁想到居然都养大了,并且个个肥美,在君兰儿回门的时候,就做了这么一道红烧鲤鱼,吃的所有人是赞不绝口。
等到了鱼塘,薛离尘再次让所有的女子红了脸,没办法,这就是美男的影响力。
只是他此刻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鱼塘,哪管周围的视线时如何的火辣。
看到女儿和薛离尘来了,再加上那七八两马车,君正民这脸色是真的很不好看,不过没法子,只能着手让人放水。
两米深的鱼塘,一米半的水深,放掉了一米多一点之后,顿时那鱼塘底部的鱼群,暴露了出来,个个撒着欢的跳着。”媱儿,这……“看着那肥美的鱼群,君正民这心都在滴血,看着都这么喜人,真不舍得吃啊。
君媱喷笑了,”爹,别难过啊,等这批出塘了,咱们接着养,而且那鱼塘下面,还有好多的螃蟹卵呢,咱们就不用再弄螃蟹苗了。“”还养?“他垮着脸问。”嗯,还养。“好吧,此时君正民成了孩子。
得到这个答案,君正民也只得压着不舍,让人着手开始出鱼,知道今儿是君媱家出鱼的日子,早前得到消息的临近十几家酒楼,也都纷纷带着马车上了门。
鱼塘的水并没有全部废掉,不少都是装进了他们随行的大木桶里,重新换水的话,鱼儿活不了多久。
随着君正民一声令下,几十个村里的壮汉,拿着鱼网,纷纷开始捞鱼,旁边跟着账房,几条都记在了账本上,等着走前结账。
看着那一条条重达三四斤的大鲤鱼,所有人都看的眉开眼笑。”哎哟,这么大啊?“薛离尘看到那捞上来的螃蟹,这一个鱼网最多能装下三只。
不少人看到,也是目露惊色,可不是嘛,那螃蟹腿很长不说,但就是身子就足有大海碗那么大。”五两银子,你要多少?“君媱笑眯眯的道。”全要!“薛离尘大手一挥,反正君媱说,就算是没水,也能活好多天,他全要了。”这么贪?“君媱挑眉,”总共三千只,给你两千吧!“
薛离尘怒,”两千?不行,两千五,谁让你养这么少。“
看着他那激动的神色,君媱无奈叹气,”好吧,两千五,你过你要记住了,孕妇以及喂奶的夫人,绝对不能吃,绝对绝对。“君媱郑重的说道。”为啥?“”螃蟹性寒,若是孕妇吃了,会造成小产,而喂奶的妇人吃了,孩子可能会得病,薛离尘,我没有夸大其词,卖出去的时候,你可要给我仔细交代清楚了,否则我跟你没完。“”放心吧,我都记下了,那种缺德事,我才不干呢。“虽然他做的不少,无商不奸。
如此,忙活了一上午,供计出鱼六千八百条,鱼塘里还留下了二百条,君媱是想卖给村里的人呢,平时也留着自己吃,螃蟹两千五百条,全部装进了薛离尘带来的车上,塞得满满的。
最后薛离尘从怀里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君媱。”够了哦,全部的。“”够个屁,我的鱼可是二两银子。“君媱暴怒,敢压价,给我卸车。
无奈,薛离尘只得在掏出一万两,拍在君媱手上。”给你,钱是你爹哦?“”不是你爹?不是的话,你那么抠门?“
薛离尘憋屈,扁着嘴巴不再搭理君媱。
得到两万两,君媱把钱塞到君正民手里。”爹,你的。“
君正民不明所以,摊开来一看,顿时就惊的合不上嘴。”这,这么多?“”很多是吧?老爷子,其实一张就够了。“薛离尘笑嘻嘻的道。”赶紧收好,别让人抢了。“君媱对君正民说道,然后对薛离尘翻了几个白眼。
君正民看着女儿,然后对薛离尘歉疚一笑,这才折叠好,放进怀里。
薛离尘也不是真心的想要,只是和君媱斗嘴让他觉得特别好玩,这两万两,对他绝对是九牛一毛。
因为大东家付了钱,那些酒楼的管事全部都高高兴兴的,赶着车往回返。
薛离尘这边也是,只是他却非要留下来吃一顿君媱做的鱼和螃蟹才肯走,反正他们是轻装上路,不怕这一顿饭的功夫就落下了。
君媱自然不会让薛离尘失望,中午亲自下厨,等中午上桌,一盘红烧鲤鱼,一盘清蒸螃蟹,在桌上显得那么气势压人。”这也太简单了吧?“薛离尘闷,就一个碗里放上这么一只螃蟹,有味道?”不是还有调料么!“君媱翻了翻白眼,然后亲自动手,启开螃蟹的顶盖,一股鲜美的味道充斥在房间,之后君媱夹起一块肉,放进调好的底料沾了沾,然后放进嘴里,那股味道……
君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两个字,好吃,三个字,特好吃。
其余几人依葫芦画瓢,按照君媱的做法,吃了一口,顿时一屋子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巧儿笑眯眯的点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嗯,好吃,真好吃。“
等晚上,哥哥回来,也让他赶紧尝尝。
薛离尘看看君媱,再看看螃蟹,突然觉得这五两银子花的着实不冤枉,还有点低了,自己这送进宫里,不是便宜了那一群人?要不要商量着加价啊?”怎么样?“君媱问道。”真好吃。“杨氏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东西,鲜的让人都恨不得吞了舌头。“
薛离尘对着杨氏笑眯眯的点头,那妖孽的五官,让杨氏都不禁红了脸,君正民在一边冲着薛离尘不断的怒瞪,怒瞪。”夫人,您这话太对了,就是恨不得吞了舌头。“哎呀,这孕妇不能吃,真是太亏了,他家有两个嫂嫂怀着身孕呢,啧啧。
看到薛离尘那捧场的样子,一桌人不禁哈哈大笑。
等饭菜一吃完,薛离尘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干啥?回去使劲的加价呗。
还剩下五百只,他们是如何都吃不完的,君媱也上了下面的人,每人一只,喜得众人连忙道谢。
而君正民则是吃过午饭之后,装上了六只大螃蟹去了老君家。
看到他乐颠颠的样子,杨氏和君媱不禁偷笑个不停。”媱儿,你不怪他们了吧?“”本来就没怪啊,只是有些人让我不喜而已。“”哎呀,这螃蟹和鱼真心的不错,咱们是不是要多挖几个鱼塘啊?“她问道。”嗯,挖!“君媱笑着点头,”咱们村里就这一个就好了,别的去府城附近挖,每座府城,两个鱼塘,养上一万条鱼苗和几千只螃蟹,一年足够了。“”行,这个娘同意。“杨氏欣喜的点头。
看到杨氏这副开心的样子,君媱这心里也很是满足。
随着中秋佳节的临近,君媱一家的日子越来越开心红火,而京城里,却越来越压抑。
四座皇子王府,此时所有人都是闭门锁户,他们不明白,自己的禁军如何就被秘密解决了那么多,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毫无察觉的灭了口。
先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是宁月谨,但是又觉得如此隐秘应该不会泄露,最后把视线放到了宫里那位,想到这里,几个王爷不禁脊梁寒。
帝王无情,他们生长在皇家的孩子是最明白不过的,而若是这件事真的是龙椅上的那位,那么他们所做的事情不就全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哪怕是亲生儿子有此举动,那是要轻则贬为庶民,重则杀头啊,谋朝篡位不只是代表着外人,亲生子亦然。
最后,四位兄弟似乎都达成了统一的共识,按兵不动。
宁月谨接到属下的消息,不禁讥讽轻笑,按兵不动就奈何不得他们了?也太小瞧他们的这位皇叔了吧。
于是,一系列的指令纷纷从谨亲王府出,自六月中旬开始,到八月中旬,正正两个月,在京城这座看似繁华的都城,按地下却是波涛汹涌,无数人在夜深人静只是,被偷偷摘了脑袋。
若是以前,宁月谨可能还会任由他们蹦跶,等到成熟之时,他在享受那摘取鲜美果实的快感,只是听到君媱开始开设铺子,就知道她的家大业,已经彻底走上了正轨,他也就不想再等了。
继贴身禁卫军被人秘密杀掉了不少之后,这些王爷在外面的秘密店铺也纷纷传来关门的消息,甚至还有不少倾向于各位皇子党的朝臣,也被或贬或杀,众王府更是人人自危,汲汲度日。”王爷,这可如何是好?“一位谋士苦哈哈的对宁子玉道。
宁子玉此时正在气头上,听到这句话,大手一挥,面前的书册笔墨全部被挥散在地,吓得满屋子的人都瞬间跪倒在地,垂着头就怕做了那只出头羊。”如何是好?本王要是知道,还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啊?“
若是宁月谨,他们还能暗中派人出手,可是皇帝,就算是有心想行刺,那也得有那实力。
自从今年春节宫宴结束之后,元丰帝日日早朝,从不缺席,而且精神也日渐转好,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他居然渐渐衰败了,所以他们几个才暗中行动,”能“者居之,谁想到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出了这么一步棋。
行刺成功了还好,若是不成功,就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如此险中之大险,他目前还冒不得。
既然他能想到,那么其他的几位王爷必然也深知这一点。
但是不行刺,眼看着身边的人一点点减少,死的死,贬的贬,同样也不是办法,这到底该如何啊?
每座王府都养着谋士,就是为了王爷出谋划策,如今他们居然问自己如何是好,他要是知道,还养这群废物?”王爷,不如我们先静观其变,再怎么说,王爷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都说虎毒不食子,不到万不得已,皇上是不会对王爷如何的。“以为青年文士说道。”那你要让本王等到孤立无援之时,不得不放弃那个位置才甘心?“这就是两难的境地。”这……“文士不语,那也总比丢掉了性命之时,悔不当初的好。
以前他还觉得这位王爷深藏不露,如今才觉,也不过如此,难怪皇帝不肯属意于皇位于王爷。”好啦好啦,别这个那个的,都给本王滚出去,本王要静一静。“他不耐烦的挥手。
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告辞离去。
宁子玉很恼,本来他身为大皇子,那皇位也是囊中之物,就是不知道为何父皇始终不肯决定太子人选,如果早点定下,他还用如此铤而走险?
可是他不知道元丰帝的想法,若是早点定下来,那别的皇子势必会更加的疯狂,害死太子总比害死当今皇帝要容易的多。
每个人都是他的儿子,他都不舍得,毕竟这个皇位的吸引力真的是太大太大了。
谁不想坐上那主宰天下的位置。
也就宁月谨这个”大傻蛋“,和宁子晨那个”小傻蛋“不肯了。
房门轻轻推开,苏凝烟端着参汤走进来,轻轻放在他面前。”王爷,喝口汤吧。“
抬头,看见柔美温和的妻子,宁子玉淡淡点头。”辛苦烟儿了,岳父大人那边如何?“
一抹愁容染上苏凝烟的美眸。”爹说,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会站在王爷这边的。“”哼!“宁子玉冷哼,老狐狸。”王爷,爹也只是……“为一大家子着想,毕竟苏府上下足有几百口人,若是一个不慎,百年基业就会毁在他的手里,这件事不得不慎重。”好了,本王很忙,你先出去吧!“宁子玉打断了苏凝烟的话,不耐烦的挥手让她离开。
堵在喉咙里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苏凝烟静静的看了丈夫一眼,留下参汤离开了。
走出书房,没等走远,一声闷响伴随着瓷碗的碎裂声,终究是让她湿了眼眶。”王妃!“跟在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心疼的看着苏凝烟,不禁为她叫屈。
刚成亲时,王爷明明对自己小姐那么体贴,从什么时候两人开始这么疏离了,真是太过分了。”心儿,回吧。“她哽咽道。”是!“心儿扶着自家王妃离开了。
这都不怨别人,谁都不怨,是她自己,怪只怪她是如此的深爱着那个男人。
皇宫,也因为临近中秋佳节,处处透着喜庆。
御书房内,宁月谨和元丰帝正在下着棋。”最近京城暗流涌动,人心可否会动摇?“”无事!“”希望吧,这次朕一‘病’,没想到他们都坐不住了,真是一群‘孝顺’的儿子啊。“”活该!“”是朕活该,希望阿谨以后务必要引以为戒啊。“”多事!“”宁月谨,朕不脾气你当朕好欺负是吧?还两个字两个字的来应付朕,当真是可恶。“
元丰帝怒了,他怎么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宁月谨落下一子,瞬间元丰帝的黑子死了一大片,看的元丰帝那个心啊,是生疼生疼的。”你这个臭小子,别太过分!“他是皇帝,就不知道让着他?
站在一边随侍的兰庄看到许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元丰帝,也不禁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皇上也只有和王爷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么开心吧,大概是王爷从来不会和皇上客气,有什么说什么,可是这样的人何其的少,就算是有人也想如此,那也得有那个胆量啊。
元丰帝正闹着,御书房外传来一太监的声音。”何事?“兰庄出去,看到的是御膳房的穆公公。”兰公公,这是内务府新到的大螃蟹,咱家特意着人做了,给皇上和王爷送来尝尝鲜,还是薛贵妃叮嘱的,是七公子送进宫的。“穆公公笑的欢快。”哎哟,这有啥好稀奇的,每年宫里中秋时分,不都有螃蟹么?“”这可不一样!“穆公公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在兰庄面前比了比。”真的啊?那可得拿进去给皇上尝尝,咱家也开开眼。“兰庄惊讶道。”嗯嗯!“穆公公欢快的点头,让小太监把螃蟹交给兰庄,就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兰庄进来,轻声对元丰帝道:”皇上,用点膳食吧,是七公子送进宫里来的,这螃蟹听说很大。“”等会等会,朕就要翻盘了!“元丰帝不理,挥着手捏着黑子,犹豫着下在哪里,等他双眸一亮落了子,才笑呵呵的道:”阿谨,朕看你如何折腾。“
宁月谨轻笑,白子干脆利落的落下,顿时又是一片黑子消失。”你,你你……“元丰帝颤抖着手指,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好啦,兰公公,端过来看看。“
既然是阿离送的,那必定是媱儿家里鱼塘出的,他是一定要尝尝的。”是!“兰庄端着碗盅上前,放到两人中间的矮桌上,然后打开盖子,顿时一股特别鲜美的味道充斥在三人鼻翼。
之后,兰庄拿出一枚针,小心的探了探,良久之后,才收回,然后想要着手伺候。”不用了,朕自己来!“元丰帝制止,看着那占据整个碗盅的螃蟹,笑的合不拢嘴,”阿谨,那七小子可是越来越能耐了,哪里找的这么大的螃蟹啊?“”奴才也吓了一跳,这么大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兰庄笑的开怀。
这可是比以往进贡的最大的螃蟹都大了两三倍呢,看着就觉得好吃。
再看桌上,还附赠了一张食用方法,那字迹一看就是出自薛离尘之手。
宁月谨淡淡一笑,那笑容凝聚在眼底,经久不散。”兰庄,赏七小子两柄玉如意,白银万两!“元丰帝笑呵呵的道。”奴才领旨!“
宁月谨笑的更欢了,想着薛离尘得到的好处,就那两柄玉如意,就价值不菲,不知道那个小女人该是如何的跳脚了。”阿谨,你心情很好?“元丰帝眯着眼看着宁月谨。”嗯!如此美味,如何能不好。“牵走话题。”是嘛!“元丰帝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等看过了食用方法,以及上面那一大串对身体各种好处的辞藻,元丰帝不禁食指大动。
取出一只,放在面前的玉质碟子上,撬开螃蟹盖,顿时那股鲜美的味道更加的浓郁。”的确是值你的好心情。“
玉箸夹起一块蟹肉,放进旁边的调料碗里沾了沾,然后……
然后他就笑的更欢了。”不错不错,果然是珍馐!“他连连点头。
宁月谨笑,真喜欢说废话,也不看看是谁养出来的。”兰庄,传旨,以后这螃蟹就每年送进宫里来。“”奴才领旨!“兰庄笑呵呵的道,”不过皇上,这也说了,螃蟹性寒,不宜过多食用。“”嗯,那就三日一只!“极限了,再少绝对不行,就这样都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是!“
宁月谨很少在宫里用膳,哪怕是每年春节宫宴的时候,也只是喝点酒,今儿却将整只螃蟹全部吃光了,看的兰庄和元丰帝大呼奇哉怪也。”真的那么好吃?“元丰帝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元丰帝沉思两下,没有回答,低头继续吃着。
这还用问?不好吃的东西,他堂堂一国皇帝,会吃吗?这不是废话么。
宁月谨干脆就懒得理会他了,端起热茶自顾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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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三千字。
没有特殊情况,阿妖是不会随意拖时间的,还请某些亲口下留情。
每天如此万更,很累,咱们都互相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