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黎曦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于是最终回答道：“这个我具体也不知道，可能会回去吧，也可能不回去了。”说完，黎曦然心中却突然想说，可能永远都没机会了吧。

“曦然姐，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黎曦然比颜夕年长一岁，寒暄了一番之后，颜夕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黎曦然咧了咧嘴，然后突然抬头，看着颜夕，说道：“那个……我见过诺诺。”

提到诺诺，尽管颜夕心中有了心理准备，但美丽的眸子还是微微瞪大了，随后问道：“然……然后呢。”

“颜夕，你知道我第一次是在哪里见到诺诺的吗？”黎曦然问道。

颜夕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应该猜不出来。”

黎曦然淡淡一笑，说道：“第一次是在缪老的家里，可能这就是缘分吧，缪校长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在我三年前生病的时候，托我去陪缪老太太聊天，久而久之，他们两老就把我当做亲生闺女一样看待了。前段时间，我从国外回来，去探望他们，恰好就遇见了诺诺。”

“你也喜欢诺诺？”颜夕问道。

黎曦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第一次见到诺诺，我就被这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孩吸引了。那天晚上，我和诺诺在缪老家玩的很开心，甚至玩到一度都舍不得离开。”

“那你为什么后来还是走了？难道，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和叶寒吗？”颜夕趁机，旁敲侧击地问道。

只是令颜夕没想到的是，黎曦然竟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确实是在躲着叶寒，你知道，诺诺是谁的孩子吗？”

当听到这个问题，颜夕自然也是彻彻底底地震惊了，颜夕哪里会想到，黎曦然会自己主动先提出这个问题。

颜夕怔怔地盯着黎曦然，最终摇了摇头。

颜夕苦涩地笑了笑，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诺诺的眼睛，长得和我很像吗？”

“诺诺……真的是你的孩子？”说出这一句话，颜夕觉得无比艰难。

而黎曦然，又何尝不艰难呢？

黎曦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诺诺是我和叶寒的孩子。”

诺诺是我和叶寒的孩子。

这句话，真的就像一把刀一样，一下一下地刻在了颜夕的心口，让颜夕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诺诺真的是黎曦然和叶寒的孩子。

而昨天，诺诺还刚刚改口，叫了自己一声妈妈。

而昨天，叶寒才刚刚许下承诺，会在一年之内，娶自己过门。

而今天，黎曦然却送给了自己，一个如此大礼。

颜夕什么话都没有说，唯独泪水，先流了下来。

“颜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如果把这个真相告诉你，一定会让你难受的。可是这就是事实，我也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说完，黎曦然也是掩面，哭了起来。

两个女人，坐在湖边的阁楼内，一个掩面哭泣，一个默默流泪。

仿佛很久很久以后，颜夕才抬起头来，盯着黎曦然，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今天，诺诺的画册落在了家里，我看到了那张诺诺给你画的画像。没错，正如你所说的，你们俩的眼睛，实在是太像太像了，你们只要待在一起，旁人就会下意识地觉得，你们是母女俩。”

黎曦然含泪看着颜夕，不知道颜夕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颜夕用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再次抬起头来，第一次目光坚定直直地盯着黎曦然，说道：“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把诺诺，还给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