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拿起倒满的酒碗，又喝了口：“老头子啊，你从前最看重两个事，一个是您的天门宗，另一个就是你的宝贝徒弟瑾皓。不过你放心，他们都很好。不好的，只有你儿子我！”

“我在您眼里，永远是笨的，整日吊儿郎当担不起大任。可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最后就把掌门之位交给我这么个人了呢？你就不怕您这不成器的儿子毁了您这一片心血？”

风清扬说着说着又喝完了第二碗酒，之后就抱着酒坛，痛饮一大口。

“你说我该怎么不恨你？从小到大我在你眼中都跟外面野生的妖兽没两样，如果我不闯祸，你恐怕永远都不会把视线放到我身上吧？”

“您怎样我都不管，反正我就是一猴精转世，从小就皮实，自己一个人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可是呢？你怎么就能狠下心那么对小师妹呢！”风清扬攥着坛子狠狠的问着风道子的灵牌。

“瑾皓是你捡来的，你疼着。小师妹也是我捡来的，我到现在都记得当初她躺在路边的样子，那么小的一个婴儿，看到陌生人会笑，一点都不害怕。我当时就想着收养她，让她修仙，长生不老。”

“可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当初若不是我把她领到天门宗，让她走上仙途，她之后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些？也不会……生不如死的活了这些年？”

“我喜欢她，可我没说过。我就想当她的师兄，看着她好好的就好了。当日我求你，只要看好小师妹我什么都答应您。可您呢？说的好好的，最后还是让小师妹上了战场，没了命！”

“小师妹死了，您也跟着死了。您这是做什么？为小师妹抵命？还是怕对我没交代？你……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哪怕死了，就只有命令，让我当天门宗的掌门！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却还是就这么把我画地成牢了，这辈子就只能待在天门宗！待在这个悟道峰！”

风清扬的眼泪早在控诉中流了下来，他直直的质问着灵牌，像是非要风道子给他一个答案。

“我不恨你，其实你做的这些我不恨你！爹！你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啊！你不是很厉害吗！爹！”风清扬抱住酒坛，哭的像个孩子。

门外，原本离开的瑾皓仙尊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自从风道子收了瑾皓为徒，他就命令风清扬和瑾皓一样只能叫自己师父，不许叫父亲……

这个称呼，只有风道子死了，风清扬才敢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