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他来办,他这是什么命!
齐呈用了格外委婉的方式说出侯爷之意,侯夫人却仍然气的犯了病,而乔高升来此正巧先给她瞧了病、开了药。
huā妈妈按照药方子喂侯夫人喝药,侯夫人苦药用下,则气恼嚷道:“我如今做什么都成了添乱,我容那丫头生孩子也成了添乱?我就添乱到底,去!让乔太医为那丫头诊脉,不让她生出个孩子来,她休想出府!”
huā妈妈知道侯夫人这话中多少是有气话,可这会儿无论怎么劝都是无用,只得让人先引着乔高升去见林夕落,而这方只得等侯夫人气消了,再掰开了揉碎了劝,这却是个漫长的功夫了。
耳听侯夫人仍然让他去给五夫人诊脉,乔高升是有苦难言。
早间听说宣阳侯府夫人要请她去为府中的五夫人诊脉,乔高升当即就冷汗直流,虽说这几日他未得五夫人召唤,可却也没能闲着!
他答应了五夫人以做事来还债,本寻思是了了这笔债务拉倒,可孰料当初想让林忠德林老太爷认他的女儿当儿媳妇儿,不免诽谤了林家大族几句污言,旁人不当回事,这林忠德却不依不饶了!
这些时日天天找他算账,硬是要让他出面把此事好生说道说道,否则林家不依!
而自己闺女整日以泪洗面,当日乔高升带着女儿见林政辛,无非也是故作偶遇,并没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女儿说清,如今林家找上门来讨说法,他的闺女自然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
自家爹想以她抵债,人家居然还不肯要,她这一个女人的名声哪里还有?
好似是不要脸上赶着等人买,而且还被挑挑拣拣的嫌弃了!
乔高升是个为银子舍脸面的,孰料他这女儿没随了爹,是个骨子里极其守礼之烈女,当即找根绳子欲上吊,以保名节不受污。
幸好现的早,他用尽全力将女儿救回,而他的妻子也受不了他的这番作为,当着女儿的面将他好一通臭骂,而且越骂越生气,更是放了一把火,将家给烧了!
乔高升这个跳脚的救火啊,可一人力小,火势力大,将他这些年抠门贪赃存下的无价好药材全给烧成灰渣滓了!
火是灭了,可乔高升的心也灭了,如今顾不得自己是对是错,他可快没命活了!
刚刚又舍了银子将家修缮好,安抚好妻女别再闹事,宣阳侯夫人找上门了,一听及“五夫人”仨字,乔高升当即就腿软,可没等进侯府的门,就听说侯夫人病倒。
找急忙慌的给开了药,而后又要去给五夫人诊脉。
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就绕不开这位五夫人了吗?
乔高升这几日过的度日如年,可心里也不再似以往那般的吝啬到骨子里了。
俗话说人总要撞了墙才知道回头,乔高升正是如此,他还能吝啬什么?吝啬了一辈子,银子被儿子败了,攒一辈子的药被媳妇儿烧了,女儿如今到现在还不理他,他除却一医正之名外,一无所有啊!
抠是没用了,只得再去凭本事赚了,可如今还不给他赚钱的机会,债主先找上门了!
乔高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一步一步的往“郁林阁”而去,心里头只想着如何跟这位五夫人说一说,让林政辛娶了他的女儿当媳妇儿?否则那丫头可要终身不嫁,而林家得了媳妇儿总不会再逼迫他给个说法了。
乔高升虽然自己心里谋划的好,可心中没底,这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想着,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郁林阁”正堂了。
一进门,就看到一雄壮威武之冷面男子,那一双审度之目锐利如刀,乔高升吓了一跳,险些将药箱子扔了地上。
随后看清此人的面目才连忙行礼“卑职乔高升给魏大人请安了。”
魏青岩点了点头“为夫人诊脉?”
乔高升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是侯夫人派人让卑职来······”
“进去吧,我等着结果。”魏青岩的眼睛一直目送乔高升进门,而就从屋外迈步行进屋内这一刻,乔高升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可当他看到桌上摆着的药渣子,心里豁然一凉,没等开口,就听林夕落在屋中道:“乔太医,这些药渣子,您熟悉吗?”
乔高升走进细看,用手捻起凑至鼻部闻上一闻,只觉得脖颈子僵,这是上一次侯夫人吩咐他给五夫人开的药,这些药渣子她怎么还留着?侯夫人盯着她,连齐氏与姜氏也巴巴的瞧着。
有人乐意她养身子生子,有人则没这么简单的心思,林夕落豁然想起乔高升,他再见自己的时候,会什么德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