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玄月淡去,朝阳初升,洒下一抹初阳映照在幽州城之上,城内炊烟缕缕升起,鸟儿鸣蹄飞过,构成一幅和谐安宁的图画。
林夕落在城门处与魏青岩告别,他已是换上戎装,担任此次出巡之护卫长,贴身保护皇上。
“早些回来。”
林夕落只叮嘱这一句,魏青岩的话语则多了些:“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小心谨慎,梁家之事不会如此简单,但也不必太过担忧,福陵王为人古怪,但遇事你可对他开口,让他出面为你当个挡事,我已告诉李泊言,让他暂居侍卫营,对你随身护卫。”
林夕落认真的点了头,可心里却格外不舍。
“福陵王?算了,我信不得他。”林夕落想起那位王爷就撇嘴,可此时不愿对他多说,而是叮嘱道:“你也要多多注意。”
魏青岩点了头,远处已有队伍在等着他,再一次看他戎装上马,英傲锐气,腰中烈刀豁然抽出,青冷光芒在晨光中格外刺目………………
虽说这不是上一次出征,可林夕落的心里不知为何更多分担忧。
“人都走没了,五夫人还在这儿看?”
身后一男子声音,林夕落不用转头也听出此人是福陵王。
“给王爷请安。”林夕落福了福身,福陵王未等开口,李泊言便已率众侍卫前来护卫,“卑职给福陵王、五夫人请安。”
福陵王看了看李泊言,又看两眼林夕落,“这倒是巧了,可是就等着五爷走呢?”
“卑职得魏大人吩咐,随身护卫五夫人。”李泊言离林夕落五步之遥,若出现问题,他也能及时护卫。
福陵王翻了个白眼,“魏五还真宽心大度,这都行?”
“王爷…您不累?”林夕落话中带几分不耐,魏青岩离去她本就心情低沉,可不愿在此与他们说个没完。
“本王不累,不如与本王一同到福鼎楼用早饭可好?”福陵王又是贴近她…林夕落侧头道:“您不累,可我累了,先告辞了。”
林夕落说罢,则转身往一旁的马车处走,福陵王也不气恼,“本王护送你回府。”
李泊言心中不悦,可一位是他的义妹、一位是王爷…他能说什么?
林夕落也没再拒绝,任凭福陵王驾马随行,这一路上偶遇许多进宫的官轿,瞧见他也都当即停下,随即议论纷起,八卦传开。
送至宣阳侯府门口,福陵王也没再纠缠,独自离去…李泊言护送林夕落至二门处,忍不住开了口,“妹妹…你可要注意下这位王爷。”
“五爷已吩咐过了,如今也不能得罪了他。”林夕落这般说辞,李泊言更提起了心,“我不会让他太靠近妹妹,这位王爷的名声太差。”
林夕落没多说,李泊言虽任武职,可自幼走科举之路,这“规礼”二字已经深深刻入他的骨头里……
二人分开,李泊言则去侍卫营暂休,稍后便去“郁林阁”院外守候。
林夕落上了小轿…可还未等回院子,就听后方有人追着她道:“五弟妹!”
“停轿。”
林夕落落轿撩起小帘子,却是姜氏在后面喊她。
“正要去你的院子里看你是否回来,路上便碰上了。”姜氏气喘吁吁,行至林夕落身边才嘘声道:“府里出了事了。”
“怎么了?”林夕落转而想起梁家来,“可是梁家人找上门了?”
姜氏连连点头…林夕落则挽着她,“回院子说。”
二人各自上轿回了“郁林阁”,陈妈妈端上粥菜,林夕落吃用着,姜氏则在一旁说起昨晚的事来。
“你与五弟离去,可我们刚回侯府,梁家人就找上了门,无论如何都要让仲良娶梁琳霜,让他负这个责任,侯夫人得了魏仲良和宋氏的回禀,气的将梁家人给撵了出去,而梁大人今日一早便堵上了门,偏要侯爷给个说法,如若不肯应,就要去寻皇上给个说法。”
“皇上都出去巡游狩猎了,哪有空闲搭理他?”林夕落对梁家人这副心思格外不屑,好歹也是通政司通政使,至于如此低三下四?
“也不知这梁家人如何个心思,按说也不是草野小官儿,却做出这样的事来。”姜氏满心不解,林夕落则道:“这有何想不通的?梁长林家中子嗣不多,又不是出身大族,身旁的兄弟即便是远房亲戚都寻不出一个能搭把手的,他心中不稳,当初就是攀着侯爷才接连高升,可前阵子五爷恼了他,他野心太大,孰料被人利用完给一脚踹了,如今更是心中没底。”
“前阵子听五爷说,他连续几次被皇上斥责,落井下石的多,伸手帮忙的少,他怎能不慌?恐怕再让皇上恼了,他这官儿也甭当了!”
林夕落想着昨晚魏青岩与她说的梁家之事,除却不屑之外,更是感叹人心不足、终有大祸梁长林不就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