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脸上绽出一分笑来,仰头道:“这事儿坏规矩的可不是我,何况有母亲在此,怎能容我说?”看向侯夫人,林夕落再言道:“母亲,大嫂也认了,这事儿她没做顺当,可丫鬟就说是大嫂赏赐的,大嫂还说不是,我倒是不明白了,到底是谁坏了规矩?实在不成,请个人来给断一断?您说该怎么办呢?”
孙氏脸上一怔,这合着软硬不吃?非要把事儿闹大才肯罢休?
侯夫人瞪着孙氏,这事儿惹出来就是个麻烦,她能怎么办?可她若就此罚了孙氏,弄死这丫头,岂不是正让林夕落给得逞?她怎能忍?
可若是不话,这死丫头不依不饶,她也实在没辙,闹腾到宣阳侯知晓,定会厌弃家中鸡犬不宁,她更得不到好!
怎么办?侯夫人刚刚与林夕落争吵之余气的脑仁儿生疼,这会儿不免有些头晕昏沉,看了花妈妈一眼,侯夫人不免揉额,花妈妈即刻上前:“侯夫人您怎么了?不成,快来人,去请太医,侯夫人的旧疾又犯了……”
边上的丫鬟婆子连忙簇动,过来搀扶的、出门去吩咐人请太医的、端茶递水取药的、开窗通风的,这一会儿功夫,屋内的气氛被这一句“头疼”给彻底的搅和了!
林夕落看向孙氏,孙氏则急忙过去侍奉侯夫人,侯夫人起步往回走,却仍吩咐道:“这事儿你得给我处置明白了,否则我跟你没完!明日起你不必再管府中事,老老实实回去抄《训诫》,抄不足百遍,你休想出门!”
侯夫人说罢,便由花妈妈扶着下去了……
临走之前对孙氏做以惩处,一来算圆她这位侯夫人的脸面,二来,恐也觉孙氏近期掌管侯府实在插手太重。
一箭双雕,这老太婆果真是心眼儿够毒的!
孙氏的脸上带几分怨气,可她又能说何?
这嫡亲的长媳就是个挡错儿的,做的实在窝囊!
林夕落看着侯夫人借机离去,则一门心思的看向孙氏,“大嫂,您说这事儿怎么办吧?五爷怒了,还在院子里候着,若这边儿讨不回颜面,我实在是无脸回‘郁林阁’了。”
孙氏咬牙切齿,“五弟妹,做事要适可而止,你还要我给你跪下磕头不成?”
“磕头有什么用?您疼了,我心里头也不舒坦。”林夕落看着地上的春芽,“这类小娘们儿,往后就甭往我的院子里送了,您若喜欢,就留了您那里,而且我要罚那位常妈妈,她做事儿不地道,您瞧怎么办?”
“常妈妈是母亲派去的人,你来寻我说个甚?”孙氏瞪了眼,她已是被侯夫人罚了不允管府中事,她还要怎样?
林夕落即刻道:“那我这就去寻母亲问,就说大嫂说这事儿做不了主!”
孙氏连忙阻拦:“你想气死母亲不成?”
“那大嫂给个说法吧!”林夕落犯了耍赖的劲儿,孙氏这手攥的痒痒,“你自己院子的事,你自己处置就是!”
“这可是您说的!”林夕落当即朝外吩咐,“去告诉常妈妈,让她卷好了包裹滚出‘郁林阁’!”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孙氏气的跳了脚,“你非要闹的鸡犬不宁才可?”
林夕落冷笑,“人都不安宁,鸡犬安宁作甚?大嫂刚刚让我自己处置,我让她滚蛋又怎么不对了?母亲可说了,这事儿让大嫂帮衬着处置,若没这句话,我何必在此跟你废话半晌!”
孙氏只觉头脑昏胀,实在有些受不得她,“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林夕落也不再拘着,直言道:“让我罢休也可,往后‘郁林阁’的事都由我一人处置,无论是管事妈妈还是做饭的婆子都要由我自己选,还有,纵使是选通房,也得是我的人,少送这些个烂蹄子贱货往我院子塞,您若喜欢,您领回去放大爷的床上。”
孙氏面色羞恼,忍不住道:“何事你都自己做,你这是要分家不成?”
“分家?侯爷可还在呢,大嫂这话说出口,不怕侯爷一刀抹了您的脖子……”林夕落一副胆怯之色的看着孙氏,却把孙氏气的脸色紫青,“好,好,都依着你,你想怎么办,都依着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夕落说罢则抬起了柱在春芽身上的掸子:“您刚刚不是说要赏这春芽板子?那就打吧,我瞧着打完就走!”
孙氏气的头昏脑胀,连忙摆手,婆子们蜂拥而上,率先堵住春芽的嘴,随即“噼啪”的板子开打。
林夕落听着板子一声接一声的落下,却是在看着孙氏笑,待人打完被拖走,林夕落便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大嫂安,您可别忘了跟母亲说上一声,院子我自个儿管了,月例银子可别缺了,不然我就天天带着丫鬟婆子们去您院子里吃喝,您可得供着……”
孙氏跳了脚的嚷:“疯子,这就是个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