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回到熟悉的节奏了……”贝龙咧嘴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床头柜取出了一本厚厚的老相册。
打开相册贝龙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张已经颜色暗淡了的老照片,一看就是保存了好多年,却是连角都没窝过。
背景是苍茫的大山,昏黄的色调,一群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年轻人分成两排,前一排蹲着后一排站着,个个一脸严肃姿势规范,冷眼看去仿佛一排凝固的雕塑,除了其中的两个——
其中一个站在他们正中间,是个肩膀上扛着两杠三星的中年男人。
他身形挺拔,国字脸上浓眉大眼、不怒而威,正是贝龙和江寒雪从房间里出来遇到的那对中年夫妻中的丈夫。
在他身旁的年轻人,军帽的帽檐压得很低,眉眼都隐藏在了阴影里,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倔强的翘着,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嚣张的把半自动步枪扛在了肩头上。
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就仿佛是只展翅翱翔的雄鹰,不屑于与燕雀共舞。
中年男人背着手保持着跨列站姿,双眼却是正在不满的斜着身旁那浑身散着野性的年轻人,整个画面里就是这么一点儿不和谐,却反而让这张老相片显得生动了起来……
“呵……”贝龙嘴角牵扯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但是目光落在其他人的身上时,却又不由得黯淡了下来,难掩的忧伤流露在眼底,他看着相片愣了好一会儿,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合上相册,去找衣服换上。
当贝龙走出楼道口的时候,就见院子里好多人围着一辆车,闹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作为医院家属楼,基本都是认识的人,贝龙便走了过去,还没看明白就先听到有个中年妇女在骂:“你怎么开车的?开奥迪了不起是吧?我告诉你,别说你开的是奥迪,就算你开的是火箭,也不能碾我的花!”
“对不起,我赔……”人群中传来了江寒雪弱弱的声音。
贝龙凭借着身高优势往里一瞅,原来是江寒雪的奥迪TT把一位大妈种的花给碾了。
要说这种老小区就是这样,路边本来是荒废的地方,以前也不讲究绿化什么的,就都被各家各户的大爷大妈们开垦出来种上了自家的花花草草,甚至还有种菜种瓜的。
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事儿,大家心照不宣,虽然没有专门设下围栏,但哪块地是谁家在种都知道,种的什么也都知道,有时候谁家出远门了,临近的还会帮着浇浇水什么的。
可小区里人知道,外来的江寒雪不知道啊。她还以为是杂草呢,倒车的时候就没注意——当然注意了的话可能碾压得更多,每一个女司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知道我种这花耗费了多少心血吗?啊?”中年妇女撒泼的吼着。
冰山总裁江寒雪面对这种悍妇完全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又不是喜欢仗势欺人的人,被中年妇女给吼得眼圈都红了,樱唇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行了刘大嘴!”就在这个时候,二大妈排众而出,一把拉住江寒雪的小手,大嗓门一下就把中年妇女给压下去了:
“这不是外人,是小贝他媳妇!你那几棵破花,碾了就碾了呗,要是把小贝他媳妇给吓跑了,我看你以后怎么跟老贝两口子交代?”
“噗……”贝龙在人群里听得都喷了,不带这样的二大妈,拿我过世的父母吓唬人啊!
不过不得不说二大妈这话挺有力度,中年妇女刘大嘴一听:“啥?这是小贝他媳妇?哎呦我说闺女,你咋不早说呢?这两棵破花碾了就碾了,没事儿,都是家里人!”
“哎?小贝你啥时候过来的?”人群里有人现了贝龙,立即就让贝龙成了众人的焦点。
“啊,刚过来。”贝龙厚着脸皮走进人群,看看江寒雪,江寒雪也委屈的看着他,贝龙干咳两声:
“不好意思啊刘姨,这是我女朋友,她对咱小区地形不熟,把您的花给碾了,要不先这样,回头我给您补上!”
“说什么屁话呢,刘姨是外人吗?”刘大嘴责怪的一巴掌拍在贝龙胳膊上,然后眼中燃烧着八卦之火好似X光一样把江寒雪里里外外扫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