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会儿还是要阿洐劝劝,毕竟是去离婚的,没必要节外生枝。
一众人到离婚处,严有伦已经等在门口了,也不知是迫不及待,还是另有目的。
陆夜白悄悄瞄了苏鸢一眼,瞧她面色平寂的样子,实则心里有多难受,恐怕滋味只能她自己独自品尝了。
严有伦瞧见郑军劭的身影,当即怒了,“今天是我跟鸢儿的事儿,你来做什么!”
“呵!”郑军劭连回答他都不屑。
“难不成,你想趁虚而入?”
“关你屁事!”郑军劭神之蔑视,眼神像在看垃圾。
“你......”
“今天是来离婚的,你要想说题外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苏鸢语调平平的打断他的话。
严有伦这才想起自己来之前是想挽回的,这段婚姻,即便早已破碎,他也舍不得。
“鸢儿,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聊聊。”
眼神一个闪烁,心里动容的很,许久之后,她才笑着拒绝,“晚了。”
真的晚了!
如果他只是逢场作戏,如果没有严少钧的存在,或许她会,但是漫长的二十年,早将她的爱都给消耗没了。
所以,不如好聚好散。
“迟早都要离,还磨蹭个什么劲儿。”
郑军劭呛了句,可把严有伦气坏了,当即就要说不离,只是他不想离,严少洐不给他这个机会,几乎是将人强行给压到里屋,至于苏鸢,被陆夜白推着。
原本郑军劭还要跟进去,才迈了两步,陆夜白将他阻止了,“郑叔,你要不想严有伦反悔,就乖乖这里站着。”
“......”
他是被一个小姑娘给训斥了?
但是好似,他还反驳不了。
签字显得很沉重,两人似乎都有所迟疑,办理手续的又问了一句,最后还是苏鸢先回,“我们协商好了,就这样。”
严有伦垂着头,眼眶控制不住的红。
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曾经他许下的承诺......
曾经的承诺,苏鸢一个也没忘,从年轻到年迈他们要做的事情,细细数来,搁浅了好多,若是有来生,她定不要再遇见他。
严少洐推着她,到门外都没有停滞的意思。
“鸢儿......”
“以后叫我苏女士吧。”
一句话,如遭雷击。
“我们就不能......”
“鸢儿,中午咱们跟干爹一起吃个饭吧,他都想你了。”郑军劭懒得听他废话,直接给打断了。
陪自己亲爹吃饭,她自然不会拒绝,所以严有伦后面的话,再也没机会说了。
一众人上车,郑军劭放起了音乐,心情美滋滋的,跟二十多岁情窦初开的大小伙子差不多。
陆夜白好想警告他不能得意忘形,毕竟未来婆婆还没答应他啊,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轻咳两声后,跟身边的严少洐嘀咕,“你介不介意郑叔做你继父?”
“......”
严少洐面色不善,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嗯哼?
难道郑军劭连他的心都没笼络到?
陆夜白怀疑他的能力!
“为时过早!”
久良,严少洐才回了她这么一句。
陆夜白倒不觉得早,再早,也有这么一天,还是早早准备的好。
坦白讲,她倒是挺崇拜郑军劭的,浑身正气,比严有伦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她还听汪嫂说,郑军劭至今未娶,要说他不是等苏鸢,鬼才信。
鬼:你说错了,连我都知道郑军劭喜欢苏鸢啊!
午饭之间,苏修歧来回看证书,最后还命人查了证件号,生怕严有伦做手脚,确认没问题后,他哈哈大笑,也不顾苏鸢的心情,跟中了大奖似得。
陆夜白好想警告这个小老头儿,人家还在难过呢。
最终,还是严少洐轻咳两声,愣是将尴尬打破,“外公,咱们满汉全席的已经是庆祝了,真不需要笑这么大声。”
这也是陆夜白想说的,这大餐做的,比她第一次来还丰盛。
“心情好啊!”苏修歧何尝不想收敛,但是控制不住,继而大手一挥,“小郑同志,把酒给我倒上!”
“爸,您身体不能喝酒。”
“干爹,您身体不能喝酒。”
两人话音落,皆是一愣。
如此合拍,让苏修歧笑容愈灿然,“无妨,喝些酒还能强身健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