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年轻的宋太太。
只见她伸手在窗台上死命的乱抓,试图打开那扇关闭的严严实实的窗子,一边抓,还一边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别的不说,单论这个状似崩溃的状态,的确看不出她是有了外遇的。
白笠哪还有心情想这些,他如今惊魂未定,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同尸体直接对视,作为一个在安全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青年,受到的冲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即便是现在,他的眼前依旧不断闪过宋鹏那双死不瞑目的脸,那双外凸的眼球充满了怨愤,似乎是在指责他为什么没有救他。
小助理很害怕,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自觉的抓住了唐迹远的手,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为自己汲取一些力量。
“没事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安抚了他惊悸不定的心。
直到他真的渐渐平静了下来,一直飙车的心跳也开始恢复正常的速度。
“他……他怎么……怎么会在外面?”
越过唐迹远的肩膀,视线避开那摇晃个不停的阴影,小助理压低了声音问道。
从他看见宋鹏的身体开始,对方就一直保持着一种头朝下的状态,似乎被什么栓在车顶,身体随着列车不停的晃动。
难不成是凶手将他运出车厢,倒吊在车顶?
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问题,唐迹远同样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宋鹏的身高不算矮,身体在一般人群中也不算单薄,这样的体格就算能从车窗中通过,也不会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至少一像宋太太这样柔弱的女人是不可能独自做到的。
趁着众人一片混乱的时候,唐迹远缓缓走到窗边看了看。
车窗下方果然有可供行走的铁台,应该是以前作为专列使用时遗留下的产物。
既然有铁台,那么相比车厢前侧也会设立攀爬的铁梯,上车顶这样的事绝对可以做到。
可……要是再带着一个人呢?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
靳海洋带着王聪走了过来,一看这满屋子乱糟糟的场景,瞬间皱起了眉头。
他看了一眼吊在窗外的尸体,转头和王聪对视了一眼,眼神一瞬间传递了很多细节。
看到他们进来,宋太太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涕泪交流的朝他们的喊道。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快把我老公救下来吧,我不能让他死了还要受这样的折磨!”
“看在我们都是同胞的份上,你们就帮帮我吧!我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不容易,现在老公也去了,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她一边说一边哭,纵然有着丧夫之痛,可依旧保持着柔美婉约的风度,哭起来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很能博得在场男性的同情。
三人间的胡腾达立刻拍着胸脯应了下来,一边安慰委顿在地的美人,一边大包大揽的将所有的活都接了下来,顺带着给在场的众人分配工作。
靳海洋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不赞同的说道。
“火车现在在行进中,贸然爬上车顶未免有些太危险了吧。”
“何况尸体挂在什么地方还不确定,咱们怎么上去把人解下来?”
“胡哥你有怜香惜玉的心,那也得看看时间场合合不合适,大家愿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