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萧寒苦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安阳道,“皇妹这是来取朕的性命来了吗?为了那个男人。皇妹竟然不惜毁了咱们萧家的江山?”
安阳坐在萧寒旁边淡淡道,“皇兄虽然是我的皇兄,可君伯却是比我的性命更重要的人,皇兄杀了他,我定当会为他复仇。”
萧寒冷笑,声音带着几分嘲讽,“皇妹可知,皇兄也有重过性命之人,可为了咱们萧家的江山,皇兄亲手将她送到别人的床上,身为帝王家的儿女,皇妹不觉得你我都无权谈论这些吗?”
“安阳是一介女流,不懂皇兄说的这些道理,安阳只知道,皇兄为了身下这把龙椅杀他,安阳必拿这大好的江山祭他。”
“皇妹可记得父皇临终前让你们全部出去,只留下朕一人吗?皇妹可知父皇跟朕说了什么?”
“安阳不知。”安阳看着萧寒,眼神依然清冷的如同从前。
萧寒以为安阳性格天生清冷,所以眼眸一直波澜不惊,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平静无波的眼眸下,竟藏着那样一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心,为了那个男子,她顷刻间便覆了他的江山。
“父皇让朕小心梅家和孙家,还说他们两家世代联姻,终有一日会覆了咱们萧家的江山,朕也是按照父皇的旨意去做,皇妹难道以为朕做错了?”
安阳叹了口气,这才道,“父皇可让你灭了梅家和孙家满门?皇兄的杀戮如此之重,这萧家的江山即使不落在梅家和孙家手里,也会毁在皇兄手里。”
安阳说完就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萧寒在身后喊道,“安阳,朕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了朕的杀戮反了朕,还是因为梅君伯?”
安阳回头,眼神依然清冷,她道,“两者皆有,皇兄若是杀戮重,安阳定不会反了皇兄,可惜皇兄杀了君伯。”
萧寒看着安阳渐渐离去的身影,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
原来,安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梅君伯。
原来,她爱他竟那样深。
原来,爱一个人是不惜以江山祭他。
三日后,萧寒退位,八皇子萧仪登基,因八皇子年幼,安阳公主监国。
公主府内,安阳站在门前,看着天上飘来又飘去的云彩,眼神淡漠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君伯在世时,她喜欢望着梅府的方向呆,而现在她喜欢看着天上的云彩呆,仿佛在那遥远的天际囚禁着她最爱的人。
“公主这样多久了?”龙墨臣在一旁向公主的近身侍女问道。
这几日,他们每次来找公主,公主都是这种站姿。也不跟人说话,连眼神都沉默的如同一潭死水。
“先皇退位之后,公主就一直这样,有时候天黑了也不回去睡觉。”侍女在一旁低声说道。
慕容璃向前走了一步道,“公主,天凉了,咱们回屋吧!”
公主不语,依然看着天际呆。
慕容璃为难的看着龙墨臣,龙墨臣回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公主是心病,心病还的心药医,别的人都帮不了她。
门外一个下人匆匆来报,“公主,门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龙墨臣看着公主依然呆的样子,接口道。
“那人说他叫梅君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