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心里没底,这两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遵循着本能,像是身后有什么驱赶着,茫然的去做下意识应该做的事。
就比如,她觉得第一步该做的,应该是跟陆老解释。
尽管这种时候在别人看来很无力,毕竟那些做过了,她也没办法否认。
陆东庭捏了你她手说:“待会儿大声招呼就行了,别的事不用管,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
苏窈抬起头问他:“你怎么解释的?”
“想知道?”陆东庭挑眉。
苏窈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有心情玩笑,心不在焉的皱了皱眉。
陆东庭见状也没再逗她,“先进去,回去我再告诉你。”
叶棠茵见着有陆东庭随苏窈一起,她就没跟进去。
一个人坐在走廊上,又想了许多,她这个儿子,他要是不愿意,可没人能算计到他头上。
这点睚眦必报的性格像极了那个人。
年轻人的事,她是看不透了,或许是当年已经消耗掉了所有去细思情情爱爱的精力与热情,她懒得再去深究。
不管是你情我愿还是后知后觉,曲折起伏抑或是细水长流,让他们自己折腾,不到最后,是看不到结果的。
就像她和陆继焕,折腾了小半辈子,结果是有了,却不尽人意,她怨过气过也后悔过,悔的不是跟他经历过的那些,而是后悔他不解释,她便不听解释,一气之下远走他乡,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余下不能挽回的遗憾。
她不想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历史无情重演。
苏窈跟在陆东庭身后,陆长南看叶没看她一眼,一副懒得看的样子。
苏窈心里不是滋味。
“爷爷。”
陆长南半天没回应。
陆东庭将手环到苏窈腰后,轻拧眉心垂眸看着苏窈,低沉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担忧:“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苏窈,“……”
陆长南转过头来,重重的清了清嗓子,横了二人一眼,“装什么装。”
“爷爷,您身体怎么样了?”苏窈咬咬唇问。
陆长南收起横眉冷对的表情,神色却越淡漠,威严而冷肃,“好多了,天这么冷,医院细菌又多,别守在这儿,自个儿回家养着吧。”
苏窈知道,陆长南会答应见她一面,嘱咐一句‘好生养着’,都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上。
她也知道不能着急于一时,而陆老不咸不淡的态度,彻底让她想要解释的话说不出口。
苏窈点点头:“爷爷您也注意身体。”
“嗯。”陆长南沉吟一声。
陆长南在陆东庭面前可以随意训斥他,那也是因为陆东庭是他亲孙,无论他犯了什么错,都有陆家的血脉为其化解。
苏窈就不一样了。
钱和目的这两个字,单看没什么,但是合在一起了,就是十分让人敏感的组合。
越是庞大的家族,就越是在意,尤其陆长南还是生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相对较传统的老人。
一旦审视一个人的时候出现了偏颇,便一时间很难改观。
但陆长南肯见她,已经是迈出了第一步了。
最终陆东庭带着苏窈和叶棠茵一起去吃了饭,叶棠茵坚持要回医院去,陆东庭说有人守着,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之后又将人送回了公寓,才和苏窈一起打道回家。
苏窈在那儿坐了一天,她一直没说,她肚子有点隐隐的胀痛,整整一天,饭没吃好,更没有休息好。
叶棠茵下车之后,她才松懈下来,没什么力气的靠在车座上,手抚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