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终于又不再躲着他了,经历生死的他忍不住想要搏一搏。
“明天有时候再来陪我吃饭?”他问。
傅缓被他看的有点尴尬正想找点话说,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就立即点了点头:可以。
傅缓又坐了会儿就走了,回到家的时候十点半多点,车子缓缓地在家门口停下,她下车就看到他站在不远处的车旁正点烟呢。
“不是叫你今天不要过来?”
虽然冻得瑟瑟抖还是大步上前去。
“不要过来是因为有别的男人要陪?”
“你又知道?”傅缓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这回他的表情却真的很凝重。
傅缓突然意识到他是真的知道了,不管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当他认定那个真相便是真的不高兴了。
“裴羽来出差,我接他顺便陪他吃了顿饭,这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吧?我们共事那么多年。”
“岂止啊。”他说完后烦躁的用力抽了口烟。
傅缓对待他这种人就觉得不搭理最好,但是看着他冷着脸很不爽的样子她心里又不得劲。
“老实说我们已经约好明天在公寓吃饭,——简行,你要想跟我在一起,就要包容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出事跟为人方式。”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包括那个男人?”
他眼里的愤怒那么的明显,她突然不知道再怎么接下去,该说的都说了。
话又不投机,她看他一眼然后失望的转身回到自己车子那儿,上车,回家。
简行就靠在那儿,也不追她,只是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昨晚刚下过雨,今晚格外的冷了。
他的确是看到朋友的照片就跑了过来等她,他之所以到这里而不是去酒店就是想看看她今晚还打算回来吗?她打算几点回?
不到十一点,他抽了两根烟后将最后那点烟蒂给捏在手指间,低着的眸子就那么望着那被掐灭的烟蒂,随手一松扔掉,然后打开车门上车。
离去。
傅缓真的有把不重要的应酬推掉去陪裴羽,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觉得自从回国后的她太不想她。
她错了,她以为故意避嫌就能让简行明白她的心从来都在那场婚姻里,在他的心上。
但是结果……
既然这样,她何必还要为此避开疏远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呢?
晚上她跟母亲打好招呼,然后就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公寓,裴羽进去后意味深长的随便逛逛,她拎着菜去了厨房放下。
“你先随便看看,我烧水煮饭。”
“嗯,不用太匆忙,我们不赶时间。”裴羽柔声说。
傅缓上厨房的时候对他笑了笑,相对从容不迫,他比她更能。
这也许就是他们为什么走不到一起的原因吧,太从容,太认命。
点火烧水,然后开始拿出方便袋里的菜去洗。
他在客厅里逛了一圈,然后在茶几的烟灰缸里现了一根烟蒂,当仔细端详着那个牌子然后朝着厨房里看去。
傅缓烧了水给他泡了茶出来,就看到他笑的神神秘秘的,不由的好奇问:“怎么了?”
“你抽烟了?”
他问的自然不是今日,只是她回国后。
傅缓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向茶几上。
那是男士香烟。
“简行的公寓在隔壁。”她从容不迫的解释了一声把茶放在桌上便又去厨房煮饭。
他缓缓地坐在沙里,看样子那家伙来过不久呢。
她家的杯子也很精致,干干净净的泡了茶叶叫人看着忍不住握在手里不舍的松开了。
他抬眼看向厨房的位置,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侧影,想起在英国的时候,她曾经也是那样。
她总是很喜欢窝在厨房,喜欢煮饭。
他其实知道她享受的或许不是煮饭,而是煮饭的时候任性的活在自己的小状态里。
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么怀念,那三年。
如果当时自己留她在英国,是不是现在他们的生活又变的不一样。
至少不该是在这陌生的公寓里吃一顿饭。
他们应该还在英国,他会在婚后离开公司,因为家里也需要他帮忙。
但是他们的感情应该会很稳妥。
裴羽情不由己的沉吟了一声,然后失笑着扭头看向窗外,意外看到自己失落的模样的时候苦笑了一声低头。
他以前想,他就算留她也不会答应的,后来他却后悔自己没有尝试。
连尝试都没有就放弃,他搞不懂是自己太懦弱,还是心大。
直到这次死里逃生后,他突然意识到他那么的渴望,那么的后悔。
傅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放你走。
傅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你求婚。
傅缓,我们还能回去么。
她在厨房里专心煮饭,然后现家里的酱油没有了。
看着锅子里正在煮的菜,然后她擦了擦手出来:“我去对面那瓶酱油,你看会儿电视等。”
她对他解释后就出门去了简行的房里。
而他又终于现,她这分明就是在热乎招待客人的姿态。
他,终究成了她的客人么?
傅缓回了的时候用力关了门,然后木呐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酱油,脸上的表情却很僵硬生气。
他转身:“怎么了?”
傅缓没说话,低着头朝着厨房走去。
裴羽这才又多看了一眼门口,眉头微微蹙起。
她的菜,永远都是色香味俱全。
他站在餐桌前看着她摆好的盘子然后很怀念的笑着说:“感觉已经好些年没有吃过你煮的饭。”
“嗯,为此有个人一直耿耿于怀。”
“嗯?”
“因为我给你煮过饭。”
裴羽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容的拉了椅子坐下。
傅缓当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就当没说过那样随意的坐在他一侧的位子里:“尝尝吧,看我手艺有没有退化。”
“用了心的总是最好的。”
“嗯,记得那时候还吃过我煮过不熟的饭菜,你当时就这么说。”傅缓回忆起在英国的时候。
刚煮饭的时候总有个人要牺牲下自己的胃。
“酒也可以尝一下,简少有不少好酒,这都是我偷藏的。”她说着给他倒了煮饭的时候醒好的酒。
红酒总是给人一很刺激的视觉感受,他端起酒杯来靠在椅背轻轻地摇晃了几下,然后似笑非笑的举起酒杯。
酒的味道应该是好的,他想。
只是缓缓地滑入喉咙的时候其实感受到的滋味并不好受。
因为他并不稀罕另一个男人的‘好酒’。
反观她喝酒的时候是真正的享受,他不是不明白那是什么原因,却笑了声:“多喝点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在自己家里。”傅缓又给他添了点,然后跟他碰杯。
“你就不怕我酒后乱性?”裴羽试探性的问,眼眸里有一簇小火苗。
“别人有可能,但是你裴羽不会。”傅缓像是很胸有成竹的笑笑说。
裴羽失望的叹了声,为自己在她心目中好男人的形象觉得羞愧,甚至他心底隐隐的泛起了一些愤怒。
他明明爱她爱的心如刀绞,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要给她留下那样的形象,都说好男人留不住女人,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些年都没能留住她。
“对了,你走后还有跟以前的同事们联系么?”
“我快出院的时候大家还派了代表去探望,不过你懂的,很形式化。”裴羽说。
傅缓点头,忍不住笑起来:“唉,同事们之间大概就那样?”
“是,就那样吧。”他说,然后放下酒杯专心的吃饭。
傅缓也现他好像不太喜欢今晚的酒,但是自己又端起来尝了尝确定真的很好,但是他爱吃菜也没什么不好,毕竟煮饭的人也希望吃饭的人胃口好。
这也是对自己在厨房劳动的一种直接肯定。
“这个菜醋加少了。”他突然说了一声。
傅缓看着那盘菜然后夹了几根尝了尝:“嗯,的确是。”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我是说在国内的心情。”他问她。
“当然不如在英国的时候自由,不过早几年晚几年反正总要回来的,我爸妈也不会一直让我留在那边。”
“唉,好怀念那时候答应离婚就跟我好的姑娘。”
傅缓抬眼看着他愣了愣。
“不过那姑娘大概是早就忘记那一次。”他也抬了眼看着她,很是认真严肃的。
傅缓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切都变的轻微起来。
“都好几年了你怎么还记得?”她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反问道。
“可是那时候的你是真心的。”
“现在我依旧很真心,裴羽你相信我,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心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她说着又举了举杯跟他面前的杯子轻轻一碰,喝酒。
他只是捏着杯体却没喝了,就那么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吃完饭已经将近八点半,傅缓去厨房刷碗,然后他站在旁边看着。
她好像瘦了些,腰身很细很细了。
他情不自禁的靠近,手想要去勾住她的腰量一量她的尺寸。
门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裴羽先转了头,然后就看到门口站着那个眼里冒火的男人。
傅缓转头看到他在门口站着,然后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扭头看裴羽:“你站在这里干嘛?”
裴羽怔了下,失笑:“哦,你的围裙开了。”
裴羽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她系好围裙,傅缓却扭着身子别扭极了,当再去看门口的时候简行已经跑了过来。
然后那一拳就狠狠地轮在了裴羽的侧脸。
傅缓条件反射的退到一旁,然后震惊的看着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简行你给我停下。”
“住手?我不打死他就不错了。”
简行骑在培育身上往他的脸上又是狠狠地一拳。
裴羽很快就翻转了局面把他压在身下:“够了简少,再动手下去我不会客气。”
“客气?谁让你跟本少客气?”
简行气疯,两个人就那么一来二去的在她家厨房里扭打着,傅缓后来无奈的扶额:“简行,裴羽的脑袋受伤刚好你别打他头。”
叮嘱完一声后她就解开围裙然后绕过地上扭成一团的两个人朝着餐厅走去。
或者他们早就需要打一架了?
傅缓给自己拉开椅子然后朝着里面看着。
两个男人打了一会儿可能是累了,突然都抬眼望着在看戏的她。
傅缓挑挑眉,轻声说:“继续啊,直到爬不起来为止。”
裴羽……
简行……
“怎么不继续了?不是要较量么?我很荣幸有两个人为我打架呢,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赶紧多打一会儿,我顺便拍个视频到网上,这怎么也是我该炫耀的事情吧?两个这么有型又成功的男人为我打的死去活来。”
裴羽……
简行……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之后两个人坐在沙里,她煮了四个鸡蛋给他们一人俩敷脸,然后自己坐在单个的沙里看了看裴羽,然后眼睛定定的望着简行。
简行一边用鸡蛋捂着唇角一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扭头愤怒的不再说话。
“老实说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简行,以你对裴羽的妒忌,你不是该杀了他的心都有吗?”
简行不说话,只是像是看鬼一样的看着她。
裴羽更是摸着自己疼痛的脸怀疑这女人在挑事。
“裴羽你也是,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想要战胜他?看看你脸上的伤怎么比他多那么多?你是认输了吗?”
裴羽……
“以后打架不要打脸,不知道男人的脸很重要吗?这样真的很倒人胃口。”傅缓说完后就瞪着简行那张脸。
简行冷着脸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将鸡蛋一扔转身就走。
这下傅缓终于沉默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门被狠狠地甩上的时候裴羽也回头看了眼,然后直视着斜对面的时候现她眼里有泪光。
她的眼泪是为了简行。
她心疼简行被打?
傅缓是愤怒的,愤怒的气息都不平稳,之后低着头对裴羽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
裴羽的手紧紧地抓着那两个被包裹的鸡蛋,天知道他这一刻有多么想冲过去将她压在沙里狠狠地吻住,告诉她他也想要她的疼爱。
可是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如果他那么做了以后她可能就不会再见她。
她刚刚去拿酱油回来的时候站在门口木呐的模样应该也是因为简行,那时候简行就已经在对面了。
她送裴羽回了酒店,然后自己开车回家。
路漫长,心惆怅,她就那么忍着寂寥回到家里,看着大家都睡了她才去厨房里找了瓶酒,然后拿着一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红酒抱着上了楼。
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喝酒一边看书,完全无法入眠的时候她选择投入学习。
裴羽回到酒店后却久久的无法释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对简行那么投入的。
他记得她当时跟他说要回国的时候多么的无可奈何,那时候她分明跟简行还是不熟悉的。
可是转眼他再来国内的时候,她已经跟简行的关系那么亲密了。
她总是很克制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他开始以为那是她认为刚刚好的距离。
当时她有婚姻在他便也很克己只等她离婚后再跟她真正的约会,做一对真正男女朋友该做的事情。
现在他现自己当时的一套理论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有些人一旦错过可能就是一生,而他剩下的时光只剩下后悔。
她谈起简行的时候那么的顺其自然的模样,但是她不知道她谈起简行的时候眼睛里绽放出来的光彩,那么的闪烁夺目。
傻瓜都能看出来简行对她是不一样的。
他坐在沙里紧握着拳头,像是要使出全部的力气去下定某个重大的决心,之后却又缓缓地松开了结实的拳头。
他做不到,做不到伤害她。
如果他只会让她跟简行纠缠痛苦那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希望她幸福啊。
她可以因为他在生死垂危的时候抛下爱的男人去守着他那已经是她作为一个朋友所能给他最多的。
她为此跟她爱的男人不惜闹分,他还想怎样?
裴羽最后竟然只是无奈的笑了一声。
一切的一切或许都是早已经注定。
这一晚上他反复的想了很多很多,最后疲倦的躺在床上睡着。
周六傅缓送裴羽上了飞机,裴羽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已经下午三点多,她直接开车朝着简家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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