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条腿伸过来挡住她的去路,眼里闪着灼灼的光,“你也不许走!我舍了老脸翻墙进你屋子,闹得偷女人贼似的,你就这么把我撂下,算什么事儿?”
“我又没叫你进我屋子!”她梗起了脖子,“你不知道我还恼着?这是送上门来寻不自在!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踢你了!”
“你踢我我也不走!”皇帝覥脸笑道,“我就喜欢你使小性儿的样子,可人疼的!婆娘的腿踢人没劲儿,缠腰子才叫人丧魂呢!”
又是这种没正形儿的荤话!如今这皇帝就像个踹不烂砍不断的滚刀肉,那股子积糊劲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锦书叉腰坐床尾,皇帝气定神闲的倚在床头,中间横梗了一条缎面薄被,楚河汉界般的各据一方。
僵持了约摸一盏茶时候,皇帝开始蠢蠢欲动,他悄悄往前挪了点儿,“锦书,媳妇儿,你过来些,叫朕好好瞧瞧。”
锦书甫听他叫媳妇儿,心跳漏了一两拍。回了神立马转过脸去,哼了一声道,“别灌迷魂汤,我心硬,不顶用的。”
皇帝拧了拧眉,“你还为那件事不快活?我说了,我没拿你当敦敬贵妃,她是她,你是你,我还不至于糊涂得连人都分不清。”他脸上一本正经,手却不老实的抓上她的脚踝,边在那滑不溜丢的小腿肚上抚摸,边痛心疾的说,“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年轻人荒唐也是有的,那会子少不更事,看见皇考贵妃就觉得世上再没有比她齐全的人物了……你听说过你姑爸的事儿么?还记得她吗?”
锦书思绪跟着他转,喃喃道,“我只在明治十年的万寿节上见过她一面,时候隔得太久,我那阵儿只有四岁,小毛丫头记得什么,依稀一个轮廓罢了……你干什么?”那毛手愈没了边儿了,这会子穿得少,薄薄的一件宫绸中衣,倒给这人钻了空子,小腿上揩揩油不论,捞起她的裤子朝大腿根上去。锦书眼一瞪,往那手背上使劲来了一下子。
皇帝嘶地吸口冷气,嘟囔着,“我自己的媳妇儿还碰不得了?”
锦书乜了他一眼,“奴才不敢。您媳妇儿上圆明园养病去了。”
皇帝沉下嘴角,想说什么,顿了一下又忍住了,只笑道,“你别嘴硬,我那天听见你说的话了,你不知道我多高兴!今儿原不敢上你这儿来,忌惮着你要作,可一想起那些,我又有了底气儿。”他又往前靠了靠,“人都说烈女怕缠郎,朕今番就试试。你爱我,这是我的胆儿,我今儿赖着你,死也不怕。你想叫我撒手,没门儿!”
锦书心里泛酸,是啊,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给他助涨了气焰,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认定了她不能把他怎么样,想来招惹,就爬院子翻围墙,把她当什么了?
她微微抽泣,转过身擦眼泪,“再热的心也有死的时候,你缠也没用。皇上万金之躯,何苦到我这儿撞木钟?我给不了您好脸子,您让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兴许还能多活几天。东西六宫盼着您的人多了,您移驾别处去吧!”
皇帝顶风欺身上来搂住她,手从亵衣下摆滑进去,轻拢慢捻着在她耳边嗡哝有声,“贪多嚼不烂,治世为人都是这个道理。我要是在乎那些人,还厚着脸皮上你这儿来?碰一鼻子灰有意思么?亲亲……你想我不想?”
锦书心头急跳,他力气大,躲又没处躲,推又推不开,忙摒腿拢胸,恼怒道,“你再不老成我可火了。”
皇帝笑了笑,“你又要打我巴掌?成啊,你打我左脸,我把右脸也递过来,由着主子娘娘撒气儿。”才说完,转头就把她推到,压住了低细细的吻起来。
她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拿手推他,“好无赖样式!糖瓜似的黏牙……快走开!”
皇帝是风月场上的积年,很有些非常手段。她抱怨归她抱怨,他也不言声儿,一味的埋头苦干,咂弄得啧啧有声。
锦书像浪头里的一条船,巅峰谷底的来回跌宕。再强硬的心肠也经不起他这么没脸没皮的纠缠,他就是瞧准了这一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
她低吟,心要从嗓子眼里扑腾出来,扭着身说“别”。皇帝的手铁钳一样扣住她的腰,轻轻的往上托,舌尖儿上舞出了花。她捂住了嘴生怕喊出声来,春桃还在外间值夜呢,叫人听见了怪没脸的。
皇帝的声音泡在了蜜罐子里,微微喘息道,“心肝儿,真是甜!快活就喊出来,人都叫我打出去了,别怕……”
锦书羞不自胜,拉过被子盖了脸,嘀咕道,“你怎么这样!做这样的事……当着月亮菩萨……”
皇帝嘴里含糊道,“什么事儿?这是人伦……是觉得声儿不雅?还是……”他拉过她的手往自己身下送,“你瞧,最是助兴的。”
锦书臊得直缩手,“什么助兴,狗舔铃铛似的。”说着忙背过身去,皇帝箍着那纤细腰肢往后拉,恶意一动,惹得她低喊,“哎,你要脸不要!”
他嘿嘿一笑,“这会子还要脸?脸面值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