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谨然趴在桌案上,有气无力:“总要交一个人出来,不是凶手,就是我。”
“那你接这差事干嘛!”
“我有得选吗!而且某人还信誓旦旦给我作保!”
“……”青风的气势弱了下去,咕哝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春谨然重重叹息:“是啊,人缘太好,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青风黑线:“真该让杭明俊房书路他们都过来听听。”
春谨然撇撇嘴,却没精气神再斗,青风见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春谨然打破静默:“说真的,你到底来干嘛?”
青风收起玩笑,难得正经:“想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春谨然其实想到了,但真正听见,又是别样温暖:“谢啦。虽然破案上你帮不了什么忙,但光是看看你这身衣服,我心情都好不少。”
青风起身,很是潇洒地转了一圈,衣袂飘飘:“英俊非凡吧?”
春谨然真诚点头:“过目难忘。”
心满意足的青门三公子重新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春谨然面前,一杯自己品,可等他茶杯见底,春谨然那头仍一动不动,表情凝重,目光深邃。
“看来你这回是真遇见对手了,”青风叹道,“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恰恰相反,线索多到我几乎可以推断出行凶的每一个细节……”春谨然说着看向他,眼神里有焦躁,也有气馁,“偏偏,就是揪不出那张脸。”
“那就别想了。”青风忽然道。
春谨然没明白,疑惑皱眉。
青风垂下眼睛:“我娘曾经说过,如果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那就先放到一边,然后做点其他自己喜欢的,等回头再捞起这件事,或许就通了。”
青风的娘元氏,在青门纷乱里,被为儿报仇的林氏杀害,虽然凶手不是自己,可却很难说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思及此,春谨然愈过意不去,连带着,也更感谢青风的到来。
“行,不想了!”春谨然腾地起身,将茶水一饮而尽,“你说吧,我们干点儿啥?”
“别问我,问你自己最喜欢干啥!”
“解谜,破闷儿!”
“那好办!”青风眼珠一转,便有了,“这是个字谜哈,听着,古月照水水长流,水半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昭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
春谨然:“……”
青风:“不是吧,这么简单都猜不出来?”
春谨然:“我是不屑于回答!你出这么简单的字谜就是对我的侮辱!”
青风:“那你倒是说谜底啊。”
春谨然:“湖。”
青风:“哎哟还真对了。”
春谨然:“废话!”光凭第一句就足够了这还给整诗,是对解谜者有多信不过啊!!!
“行啦行啦,我这是先易后难,循序渐进。”青风说罢眼珠继续转,很快又来一个,“三山自三山,山山甘倒悬,一月复一月,月月还相连。”
“用。”
“你都不用想的么……”
“生来如此。”
“半面有毛半面光,半面有味半面香,半面吃的山上草,半面还在水里藏!”
“鲜!”
“这边看去是古文,那边看去是古人,若是中间被拿掉,看来看去成女人!”
“做!”
“一轮明月挂天边,淑女才子并蒂莲,碧波池畔酉时会,细读诗书不用言!”
“……”
“嘿嘿,咋了,哑巴了?”
春谨然皱眉,抿紧嘴唇,仿佛三魂七魄都已经冲进脑子同这谜题做斗争。不知过了多久,他砰地一声捶桌起立:“老子认输了!谜底是啥?”
青风嫣然一笑:“有酒好卖。”
春谨然一脸迷茫:“啊?”
春风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春谨然反应过来:“靠,四个字啊!”
青风无辜耸肩:“我可没说答案只有一个字。”
春谨然黑线,刚想骂上两句,一个灵光忽然闪过脑海,下一刻他再顾不上斗嘴,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找出那两枚纸笺,紧紧攥着拿到眼前,缓慢却极其认真地看过那上面的每个字,眼神之用力,仿佛要将那纸笺烧出洞。
青风明白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故而不敢出声打扰,不料眼前之人越看越兴奋越看面容越扭曲最后竟将纸笺扔到桌上转身张开臂膀就给了他一个密不透风的炽烈拥抱!这他也忍了,可对方抱满怀后还不满意,生生把他从坐着薅成了站着又从站着薅成了脚离地最后要不是自己健硕的身材逼得他悻悻放下十成十就要一起转圈圈了!!!
“青风兄——”
“不必多言,我懂。”
“青风——”
“回见。”